足足好几分钟，办公室都没半点声音。

芭蕾院的老师们直接拍案大起，“林呦你胡闹！”

“有没有点纪律性组织性？林呦别以为你仗着秦老师就可以无法无天！”

“消气，消消气……”

一瞬间，办公室闹了起来，一分两派，一半老师劝着，一半老师看着，只有真正的主导者，从头到尾没有给出说法。

秦女士脑袋都要大了，也不管在座的一群人，推着女孩的肩膀就往外走去。

……

“林呦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休息室，秦女士气急败坏的指着她，一副快气晕过去的咬牙切齿样，“林呦，说！”

“我只想讨个说法。”女孩垂着眼帘，半晌，才喃喃出一句。

“说法？你是要讨说法还是要替杨丹妮说清？林呦，这段时间你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新一届的首席选拔就要来了你准备好了？还是说下个星期的学校面试你准备好了？”

说到最后，秦女士满是失望的看着她，“林呦，别管其它事情，别让我和张团长失望行不行。”

“不行！”

“啪——”的一下巴掌声，在寂静的休息室回荡。

女孩往后跌了两下，微微偏着脑袋，白嫩的脸颊仅几秒的时间就开始泛红起印，明显的五个红道。

这一巴掌，秦女士卯足了气。

一棵苗子辛辛苦苦培育了十几年。

秦沛兰容不得外界的半点干扰。

“清醒了吗？”秦女士按着颤抖的那只手，凝视面前的女孩平静问道。

林呦赤红着眼眶直视她，“一直都很清醒。”

话落，她毫不动摇的转身离去。

女孩一走，秦沛兰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刚才打林呦的那只手，无声懊悔。

……

偌大的排练室里，收拾东西的杨丹妮旁边围过来很多人。

“丹妮师姐，我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

“呦呦师姐去找张团了，而且丹妮师姐还是张团的直系徒弟，说不定张团一松嘴，就会修改公告了。”

门口的黑影一顿，拉着门把的手突然又松开了。

林呦靠在墙面，她缓缓抬起手捂着脸，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轻泣。

排练室。

“别想啦，崽子们……”杨丹妮把箱子抱起，看着满脸凝重的师弟师妹们，“哎呀”一声，缓解着悲伤的气氛，“山水有相逢，我们下一站见。”

说完，她瞥了眼自己工位旁边的空位，“我走了你们要乖乖听话，呦呦性子慢热你们也知道，别让她为、为难。”

说到最后杨丹妮说不下去了，抬起头转了转湿润的眼眶，这一刻她突然有种要把自己孩子交出去的感觉，半晌，她哽咽道，“总之多多包涵。”

“咯吱——”

门被打开。

抱着箱子的杨丹妮和躲在门外的女孩四目相对，几秒后，全都咧开嘴大笑。

没人敢问答案。

因为女孩脸上的巴掌印就是最后的答案。

2016年的第二天，是个阴天。

“走吧，送我到门口。”

杨丹妮最先开口了，像以往似的，嬉皮笑脸的把箱子递了过去。

林呦默默把箱子抱在怀里，没说话。

因为她知道，一开口就不是说话这么简单。

“拜拜了崽子们。”杨丹妮拦着林呦的肩膀，走的大摇大摆，头也不回。

古典舞院的双子星，就此陨落。

临上车前，杨丹妮感叹，“突然有种解放的感觉。”

她仰头望着大厦高楼，“呦呦，这个地方我再也不会来了。”

“我再也不会喜欢陈述了。”

说着，她转过身，看着已经哭的溃不成军的女孩，张开了手臂，“来吧，给师姐抱一个。”

林呦已经说不出话，摇着头往后退。

冷风中，一向性格冷淡的女孩在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杨丹妮往前一倾，重重把她抱在怀里，“呦呦，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要在那么傻，任由办公室的那群人摆弄。道路很长，你得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叫的车来了。

杨丹妮松开手，眼眶泛起涟漪，末了，她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毅然决然的坐上了车。

马路边上的女孩，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无助的站在原地，掀眼看向刚才杨丹妮望的地方，眸底满是失望。

……

夜幕缓缓降临。

人流量居多的商场门口，碰碰车、摇摇椅上坐的满满。

椅子上，女孩包裹的严严实实，她呆呆的仰着头，望着商场门口上面的巨大显示屏。

以往的跨年，这个地方就会连放三天的维斯团员的新年祝福。

师姐约她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