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入主天门,是老国主的意思。”
“大哥只是顺应形势,你想多了。”
商晚蓉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底气。
丈夫入住天门的背后,除了叶昊的看好,更重要的原因是以薛曜为代表的支持。大哥只是顺势而为,他的选择并不影响大局。
自己之所以把那关键的一票投给大哥而不是商朝先,并非是大哥鼎力支持丈夫,而是因为薛曜的一句话。
武盟需要的是一个守成之人。
商朝先能力没有问题,但性格过于激进。
由他接手武盟,势必会引来猜忌。
这是薛曜的原话,也是他对商朝先的评价。
虽然这话在当时有些危言耸听,可薛曜他看人的准确性,除了一个人,就从来没有出过错。
事后也证明了他的预言没有任何问题,商朝先的性格确实很激进。尤其是在叶昊准备削藩的时候,他头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并且在第一时间做出响应。
然而彼时的楚家并不是真心反叛,只是想为出了事的楚涟漪讨回公道。如果此时战端一开,受苦的只有龙国的大众。这便是薛曜为何孤身一人前往南方楚家的原因之一。
楚涟漪的事的确很无辜,可能让龙国的大众免于一场战火,薛曜选择牺牲了她一人。这当中他到底付出了什么,无人得知。
权力相争,自古无人能幸免。
商朝先做了出头鸟,武盟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而领导武盟的商家,也成了被报复的对象。
半年后,一份黄纸。姐姐从世子妃热门人选,变成了薛曜的从妻。商家也从炙手可热的外戚,沦落到人人自危的地步。这当中除了最高层几人之间的博弈,也是因为当初商朝先太急于表现自己。
帝王之术,要的就是平衡。
任由其中一方做大,都不可能。
商家被打压,自己的叔叔入阁拜相,薛曜不久后被革去职位,宋家从垫底的几个国公之间一跃成了新的豪门。
这当中的平衡之术,岂是外人能够参透的。
然而商朝先此刻哪里会相信商晚蓉的这些说辞。任她如何巧舌如簧,都改变不了已成的事实。
“呵呵!你把我当白痴么?”
“是谁让大哥支持夏慎言的,又是谁让夏慎言支持大哥,你不说我也知道。”
“是那个全家死光光的薛曜吧?”
商晚蓉脸色立马不悦起来。“住口!”
“当着外人的面,我不想跟你计较。”
“若是再继续口无遮拦,我势必把你近来的所作所为呈报天门。到了那个时候,休怪我不顾姐弟情面。”
商朝先闻言杀气腾腾的盯着商晚蓉。
内心里的恨意,欲壑难填。
若非场合不对,势要把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他人生的前三十年,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领导武盟。
而今行错一步,便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人的一句话。
薛曜他凭什么说自己性格激进?
他以为自己是先知,能断言他人前程?
岂不料,他自己也是一枚棋子罢了。
一枚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时被抛弃的棋子。
“怎么!觉得我现在碍眼了,连这小小的南方武盟会长也不配做了?”
“行!你拿去便是。”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说罢,商朝先不再理会众人抬腿便走。却不料此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朝先兄!稍安勿躁。”
“你要是走了,那我北镇抚司的人岂不是白来金陵一趟?”
“夏夫人不忍心伤害姐弟之情,我宋清明却是铁面无私。”
“咱们还是先坐下来,好好把事情给解决了。”
商朝先冷眼瞥去,脸色嘲讽无比。
“好大的官威啊!”
“什么时候,武盟的事需要你宋清明来插手了?”
宋清明闻言既不生气,也不在意,反而很是轻松自在的走到几人面前。
“武盟的事,我自然不便插手。”
“可如今龙虎榜举办在即,商盟的主要负责人神秘死亡,这件事我却不得不重视。大会的后勤全部是由商盟负责,我北镇抚司向来有监察的权利。”
“天门能办的事,北镇抚司也要办。”
“天门办不了的事,北镇抚司就更要办。”
“一句话!”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天门有的权利,我北镇抚司同样也有。”
“夏夫人!你说呢?”
宋清明的一阵上蹿下跳,让商晚蓉心中颇为不爽。
“北镇抚司是有这个权利。”
“可你不要忘了,任何事都是有前提的。”
“你想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