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摸了摸头道,“他在我们村子里,水性最佳。
然而却不怎么着调,整日游手好闲,嗜赌成性。
也是运气好,救了崔员外,自此得道升天。”
北堂渊了然,将那贯钱推至伙计手边,起身对南歌道:“南……公子,我们去楼上,看一眼那位被吓晕的店小二吧。
这时,估计也该醒了。”
南歌点头,随北堂渊上了楼。
“崔员外居然是京城人士,由此看来,苏城知府与听涛阁,以及刑部侍郎的勾结,很可能是他牵的线。”北堂渊放慢脚步,对南歌低语。
南歌斟酌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崔镰为何会选择在苏城落脚?
比起京城的繁华富足,这里的条件,便有些落魄了。”
“所以才会贪墨赈灾银。”北堂渊嘀咕着,已经和南歌来到了店小二所在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北堂渊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那店小二还未醒来。
“吓得不轻。”北堂渊回头看了眼南歌,笑道,“不知看到了什么,居然还没醒来。”
南歌从腰间掏出药瓶,拔了塞子,凑近店小二的鼻腔前。
很快,店小二被瓶子里的臭味呛醒了,茫然地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南歌和北堂渊,快速坐起来道:“客……客官……”
“不用害怕,你只需告诉我们,晕倒前,都看到了什么?”北堂渊沉声问道。
店小二吞咽了下口水,许是回忆起不好的事,脸色微变:“是水怪!我看到水怪劫走了知府家的小姐!”
“你怎么知道是水怪,而不是人呢?”北堂渊反问道。
店小二在头上比划道:“我见那怪物的头上,还有水藻。
整张脸都被包了起来,裹一身黑色斗篷,唯露出一只眼,若不是水怪,异于常人,怎会做这种打扮?”
北堂渊蹙了下眉头,又问道:“是位女子?”
店小二微愣,一时想不清:“我没看出来是男是女,当时见那水怪身上都是水,身上貌似还泛着绿光。
我太害怕了,就……就什么都不记得,晕过去了……”
店小二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觉得有些丢人,支支吾吾道。
北堂渊和南歌互看一眼,明白了绿光从何而来。
“你歇着吧。”北堂渊对店小二道,与南歌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
南歌落座后,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水,推到北堂渊手侧,开口道:“我们需要查验被水怪袭击而死的尸体,才能判断是人为,还是真为怪物作祟?
我比较相信那位知府小姐的话,她能判断挟持她的水怪为女子,证明她还看到了什么。”
北堂渊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将水送入口中,岂料下一刻,便将水吐了出来,忙阻止南歌道:“别喝!这是什么水,一股怪味。”
说话间,北堂渊已把南歌的水杯拿了过来,低头嗅了嗅,拧眉道:“像是湖水……”
南歌微讶,掀开茶壶盖看向里侧,里面的水底,沉淀了一层绿茵,似是水藻之类的东西,泛着腥味。
滚动了下喉咙,南歌打量起这处屋子。
这间房,是店家为北堂渊准备的。
自己的房间在隔壁,陆中焉与沈东君住一间房,其余锦衣卫各自分配。
“哪有店家,直接给客人湖水喝的道理。”北堂渊轻声说道,走出房门,立在二楼的楼梯上,望向下面的柜台。
掌柜和伙计们都散了,徒留一盏还未熄灭的烛灯,立在桌面上,晃动着光亮。
北堂渊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去了隔壁南歌的房间,将房间内的茶壶拿到了自己屋内,轻轻关上房门,对南歌道:
“陆医官说的没错,这个地界,有些阴森。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两人一间房吧。”
南歌挑了挑眉梢,视线落在那张床榻上,有些小。
南歌在想什么,北堂渊不知道,也并未留意,他的注意力,全在茶壶里的水上。
“你看,你房间的茶壶中,是普通的清水。”北堂渊道,“看来,只有我房间的水,有些特别。”
南歌思忖道:“有可能是上个客人离开后,店家没来得及换走房内的水。”
“什么客人,会直接喝湖水?难不成,这间屋子的上个客人,便是那个水怪吗?”
北堂渊呢喃着,摇了摇头,走至窗边,将窗户打开。
一股携带着湖水味的微风,拂面而来。
北堂渊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眺望远处的那潭湖水,陷入沉思。
而此时,就在这个房间的窗外下,趴着一影子。
裸露在外的那只眼,泛着幽绿光亮,距立在窗前的北堂渊,不足半丈远……
“砰”的一声,北堂渊将窗户关上了,转身对南歌说道:“时辰不早了,歇着吧。明日,我们去一趟知府家,看看陆医官如何了。”
“老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