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峥峥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小鸢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二婶婶，我还知道好多的秘密。”小鸢抠着自己的指甲，“她们总说我小，说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懂，我全都懂。”

“奶奶带我去看医生，那个医生问了我好多破问题，我故意答错，他就说我有抑郁症，明明是庸医。我不想读书，只是因为我讨厌那个学校，我讨厌她们做那些幼稚到死的游戏，聊那种可笑的天，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小鸢抬头。

“二婶婶，你不把我当小孩，我知道。”

殷峥峥的思绪还停留在小鸢说的第一句话里，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切就太可怕了。

“二婶婶。”小鸢推了推她。

“嗯？”她回神。

“你和她们不是一伙的对不对？”她盯着殷峥峥，眼神里带着探究。

“我只是我自己。”殷峥峥轻声说道。

小鸢眼前一亮，她猛地点头：“我也只是我自己。”

楼梯那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小鸢吓得一把拽过殷峥峥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住。殷峥峥几乎没有思索就侧过了身，她的角度刚好可以挡住后面的小鸢。

“峥峥。”韦御年的声音传来。

殷峥峥的心跳加速，不等她说话，韦御年就从书柜中间走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带着几分心虚。

“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小鸢不见了。”韦御年走到了躺椅旁边。

躲在被子里小鸢用手指在殷峥峥背后戳了戳，要她不许泄密。殷峥峥有些哭笑不得，韦御年只要不瞎，马上就能发现她身后的小鸢。

“我睡了一会儿。”殷峥峥答非所问。

韦御年看着躺椅后面不停地抖动着，他伸手过去将被子一拎，小鸢坐在那里。

“你来了多久了？”韦御年盯着她。

“没多久了。”小鸢站起来，挤着落地玻璃，想从另一头逃走。

韦御年一把将她拎出来：“怎么进来的？”

殷峥峥这才惊起来，如果小鸢可以不惊动任何人进来，那么，韦御年请的那些保镖又有什么用？

“我从后面灌木丛里钻进来的，梁嫂去后院拿拖把的时候，我从后门进来的，进了大厅后，我躲在门后，趁阿沉和梁嫂说话，我就上楼了。”小鸢倒是老实，原原本本交代了自己怎么进来的。

韦御年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让奶奶和太奶奶着急？”

小鸢不说话。

“二婶婶现在身体很虚弱，奶奶有没有反复叮嘱你，绝对不可以来打扰她休息？”韦御年再问。

小鸢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韦鸢沁，你不要预谋在我面前撒疯，没有用。”韦御年语气愈发严厉，“现在你下楼，自己到钢琴那里罚站，一个小时后我下来找你。”

小鸢一句话也不敢说，期期艾艾地往书柜外面走。

韦御年跟着她往外走。

很快地，殷峥峥听到了楼下传来了阿沉和梁嫂的惊叫声，小鸢凭空降临，这实在太超乎她们的想象了。

韦御年似乎说了几句什么，殷峥峥没太听清。她的困意还没有全部过去，拉过被子，她又闭上了眼睛。

她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知道是韦御年回来，她稍稍挪了一下身体，并没有睁开眼睛。

“峥峥。”他轻声喊她。

“嗯。”她低低地应。

“小鸢和你说什么了吗？”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没。”她实在不想说话。

“我听阿沉说，你今天吐得特别厉害。”他转移了话题。

“还好。”殷峥峥努力睁开了眼睛，看他脸近在咫尺，她笑了笑，“我现在很困，想睡一会儿，你赶紧回去上班吧。”

他很意外的表情，他特地放下时间来陪她一会儿，她却好像不需要。

“我陪你一会儿。”他抬手看表，“十五分钟后我有个视频会议，我就在家里开，开完后我还可以再陪你半个小时。”

殷峥峥闭上眼睛，他这样的体贴入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全然不感动，心里总是觉得，这是他对她的一个策略，并不出自于真心。

“嗯。”她又闭上眼睛，小鸢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盘旋。

殷峥峥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再醒来时，韦御年已经去了公司，小鸢也被韦夫人接走了。只剩下阿沉和梁嫂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做着事情。

小鸢偷偷溜进来，她们被扣了半个月的薪水。

“少奶奶，这个好吃吗？不好吃我去就去重做。”梁嫂看着殷峥峥喝着粥，紧张到不敢喘气。

“好吃。”殷峥峥没有惩罚佣人的习惯，见她战战兢兢，她心里有几分不忍。想说扣掉的工资她来补贴，又怕打乱韦御年规矩，想来想去，她只好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

阿沉因为扣了工资也少了几分活泼，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