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天空如同蔚蓝的大海一般,没有一丝云彩,只有微风一阵阵地吹来,就像是大海上轻轻涌动着的波涛。今天是大理寺举行最后一次庭审的日子。
大臣们脚步沉重地走进了大理寺,一些想都想不到的大臣参加了谋反,他们每天都遭受着巨大的心灵冲击。
三个人被带了上来,他们已被拷打得浑身是伤。
侍中和曹将军还在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但是,在厅堂之上,太子出示了充分的证据,再加上证人,大臣们都被惊呆了。皇帝对侍中和曹将军感到十分震怒。
最后,是对孙佑成的庭审。孙佑成承认了所有他干过的事情,庭审很快就结束了,皇帝大声说道:
“三人立刻拉出去斩首!让东国的百姓都看看他们的下场!人头示众三天!并诛灭九族!他们的家产全部充公!”
满脸杀气的皇帝起身,离开了大理寺。
大臣们也都走出了大理寺。
侍中和曹将军已经被人带了出去。
只有孙佑成还被绑在椅子上。太子把所有人都屏退以后,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孙佑成仿佛自己没有罪一般,昂着头看着太子。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被绑架的孩子都在哪里?”
在参与叛乱的人当中,谁都对这个问题毫无反应,但是,在孙佑成听到这个问题时,他的眼神和表情发生了变化。看来,这是他干的,而且还是他一个人干的。那一瞬间,太子真想把刀刺进孙佑成带笑的眼睛里,但是,他忍住了。一直吩咐负责审问的人,想办法问出孩子们的去向。但是,孙佑成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佑成冷笑着答道,他这样做的时候,觉得很满足。
“说吧,孩子们是不是还活着?”
“马上就要被斩首了,你觉得我会说吗?”
“还有几个活着?如果想减轻责罚的话,劝你还是说出来。”
孙佑成面露微笑,眼神中依然透着狂傲。
“你也不想想,我没能成为皇城的主人,他们还能活着吗?如果我想靠他们活命,早就在被关入地牢之前,在被拷打之前就说了。”
太子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正如兰枫所说,孩子们最初没有被害,而是被绑架了,但是,如果谋反失败,这些孩子也会被杀。
太子真想现在就把孙佑成的头砍下来,但是,他知道对于孙佑成来说,什么才是他真正在乎的。
太子转过身去,好像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的夫人,你的儿子都怎么样了吗?”
“他们都没有参与谋反,所以他们会活下来的。我的夫人是皇帝的亲妹妹,皇帝不会杀她,儿子即使皇帝要杀,你也会拦着的。你本来就对自己的人非常宽大,不是吗?”
孙佑成凄凉地笑着,继续说道:
“虽然我失败了,我和我的儿子无法成为皇帝,但是,他在即将成为皇帝的你身边,也多少可以享受到这样的权力。”
“所以,你才特意把他安排在我身边吗?”
“如果认为会失败,我就不会开始了。我把儿子安排在你身边的目的是,让他学会如何做皇帝。”
太子的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容,他的眼睛在冒火,像一头要把孙佑成一口吞下去的野兽。孙佑成咬紧了牙关,他不想让太子看出自己害怕了。
“你的夫人已经服毒自杀了,在自杀前,她给陛下写了一封信,说在对于谋反的处罚上,她不希望有例外。你的儿子把母亲剩下的毒药,涂在了匕首上,然后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他无法接受你谋反的事实。在发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太子从怀中拿出孙海仁的遗书,扔给了孙佑成。被血染红的信纸,已经皱了起来。太子面带杀气地说道:
“他还要求,把自己的身体撒在东国的每个角落,他至死都要守卫这个被自己父亲玷污了的国家。”
说完,太子走出了大理寺。孙佑成伸手捡起了遗书,确实是儿子的笔体。
“呃啊啊啊!”
孙佑成一直想的是,即使自己死了,还有儿子在,他的子孙总会有机会成为皇帝。但是现在,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孙佑成把儿子的遗书撕得粉碎,他无法原谅这个儿子。
五月,在处决谋反者的这一天,根据皇帝的圣旨,在全国贴出了告示。内容是,在下个月的六月十五,将举行科举考试,以选拔新的人才,填补官员的空缺。
皇帝的信使到达了南山城,来询问张将军的消息。负责南山城行政的兰仲郑重地给皇帝回信说,还没有找到。
六月十五,科举考试按期举行,南山城没有人去参加。通过考试,从来自全国各地的文武举子中,选拔出了具备相应能力的人才。
七月中旬,一个月两次的皇帝信使又来到了南山城,依然在询问张将军的消息。兰仲还是郑重地给皇帝回信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