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歌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继续往锦绣楼走去。
枫子跑到锦绣楼后的巷子口,就看见顺子气呼呼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失手的,还抓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你说这下怎么办?钱都收人家的了事没办成,怎么跟小双交待。”
一听顺子的话,枫子的脸更红了,他怎么就又抓在人家小姑娘的手上了。
“我…也不想啊,谁…知道那丫头开始手还没抓着包袱,那么一会儿就抓在包袱上了。”
“你?你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我?”
枫子被问的哑口无言。
“大不了把钱还给她赵小双,看着挺温柔的人,没想到会去破坏人家一个小姑娘的绣品。”
枫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顺子听。
“要不然呢,现在只能把钱还给她了。”
顺子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小块碎银子。
“你干什么呢?”
枫子连忙阻止。
“你说呢?难道你想看着他们几个饿死!”
顺子没好气的瞪了枫子一眼。
赵小双看见走进锦绣楼的牧南歌面露震惊,看来那两个要饭的是失手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笑意盈盈的走过去。
“丫头你来了,你这是又绣好了?这才多久啊?你可真是厉害!再这样下去我们这楼里的绣娘可就都要被你给比下去了。”
赵小双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吸引了几个绣娘的眼睛看了过来,这都要归功于她这几天有意无意提到,绣楼里新来了一个小姑娘,很受老板娘萍姐的青睐,凡是小姑娘的绣品在楼里卖出一件,小姑娘就有三成的提成。
“小双姐,你说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是混口饭吃,要不然我和哥哥就要饿肚子了。”牧南歌笑得天真无邪,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透露着无辜,说到和哥哥饿肚子隐隐还有些泪意。
锦绣楼的绣娘们看见眼前的小姑娘这般模样,自动忽略了这几天赵小双的话,还都脑补出了一场苦情戏,小小年纪的丫头为了不让自己和哥哥饿肚子,拼命的学刺绣手艺,不知道手指都被扎破了多少回,才会有今天老板娘萍姐的青睐。
“丫头,你来了?”
萍姐挑起门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萍姨。”牧南歌甜甜的叫了声。
“那个谁,就是你,把那张桌子搬过来,放在这。”
萍姐招呼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一个小厮,小厮急忙把一旁靠边的桌子搬到萍姐说的位置,一楼大厅中间。
“丫头,把你的绣品拿出来,都放在桌子上。”
然后对牧南歌说道。
“放这?”
牧南歌有些疑惑的看着萍姐。
“对,就放在这。”
“好。”
牧南歌把包袱从身上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把绣品一件一件拿出来。
“像这样铺开。”
萍姐把一件绣品展开铺在桌面上。
“噢!”
牧南歌有些不明白萍姐这是要做什么,还是按萍姐说的做了。
“你们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都过来看一下。”
萍姐向四围探头探脑的绣娘们招呼道。
有些人不明所以就围到了桌子前,有的心如明镜,萍姐这是要为眼前这小丫头撑腰了。
“你们仔细看一下这些绣品,然后都说说有什么看法。”
萍姐用眼睛扫了一眼众人。
“都愣着干嘛?让你们看你们就看,都扭扭捏捏的干嘛?”
突然萍姐提高了声音。
牧南歌心想这萍姐是觉得自己的绣品不够好,才让这么多人验收吗,还是萍姐觉得上次讲的价钱给高了,想借此机会少给些,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真是你绣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眉清目秀的绣娘看向牧南歌,手里还拿着牧南歌绣的双面绣。
“是,这有什么不妥吗?”
牧南歌以为自己绣品有什么瑕疵呢。
“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啊,有十岁吗?这种技法没有二三十年功夫根本绣不出来。”
“这不会是你家大人绣的,让你拿来卖的吧!”
另一位绣娘也提出了质疑。
“我也觉得这不可能是个孩子的技法。”
议论声一致,都觉得这不是牧南歌绣的。
“我十二岁了,这都是我亲手绣的。”
牧南歌只说了这一句,就被人打断了。
“你说是你绣的,这样吧,你现在就绣给我们看,小孩子可不能说谎。”
自从进了城里,原本就不怎么黑的牧南歌,养的白净了很多,这使她看起来更显年纪小了。
“这?”牧南歌看向萍姐。
“啪啪啪……”
几声巴掌声吸引了大家的休息力,议论声也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