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席过来的人这才发现,装春宫图的锦盒正是长公主刚刚送谢大人的礼物。
怪不得谢大人面红耳赤,原来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了。
谢浔此时亦下颚紧绷,一双眼睛恨不得将苏姌戳穿。
苏姌则朝他挑衅地扬了扬眉,掩唇笑道:“谢大人今日怎么燥热啊?”
“苏姌……”
“再不乖乖配合,否则本宫会让你更燥热!”苏姌剜了他一眼。
转而又迎上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接着道:“不过呢,本宫送此书给谢大人,是因为本宫觉得这书有蹊跷,想托大人查查,大人说对吗?”
谢浔怎能否认。
难道他要告诉众人长公主是为了调戏他,才送这玩意儿的吗?
谢浔这算明白了,苏姌与他调笑是假,拖他下水是真。
他现在不帮苏姌澄清也不行了。
谢浔咽下心中闷气,苏姌如此摆他一道,他必然是要报回来的。
现在,得先清理了这些碍眼的玩意儿。
“本官这觉得这本书有蹊跷!”
谢浔接过那本书册,仔细看了一眼,果然看出了问题。
这印鉴颜色太浅,像是什么劣质玉石盖上去的。
可真正的公主府印鉴是皇上亲赐的金印。
“印鉴有假!”
谢浔四个字掷地有声。
姓谢的总算是上道了,苏姌暗自松了口气,附和道:“本宫无意经过此地,看到江远房中此物上盖了公主府的印鉴,觉得奇怪,才请谢大人过来查的。”
“不光印鉴有假,字迹也并不是公主的。”谢浔余光扫了眼苏姌。
苏姌那字跟钢叉似的,丑到极致,便是想模仿也难。
苏姌惊讶于谢浔的眼力。
她的字那么优秀吗?谢浔只看了几次,就过目不忘了?
既然说到这儿了,苏姌也顺着他的话道:“这字的确不是本宫的,传太傅过来一看便知。”
她的字可都是太傅教的,他不会认不出。
实际上,连谢大人都如此说,众人深信不疑了。
“谁包天的胆子,敢造公主府的假印,到底什么居心?”
“大约是想诬陷长公主与江远有染,杀害江远吧。”
……
人群中,一片哗然。
这长公主虽然早就还政于皇上了,但地位还在,这么污蔑长公主,那可是杀头的罪。
一旁的江玉柔吓得腿都软了。
这印鉴明明是江恒偷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一定是苏姌迷惑谢浔为她做假证!
“谢浔哥哥,这印章不会有假,你再仔细看看!”
“哦?本宫府上的东西你为何如此肯定?”苏姌睨了眼她微微颤抖的裙摆,溢出一丝鄙夷。
就这种怂胆,也敢诬陷公主府?
“我、我……我与长公主十年情谊,当然知道公主府的印鉴什么样啊。”江玉柔支支吾吾道。
“谢大人,你的玉柔妹妹都心虚得腿软了呢,你还不扶着人家?”苏姌在一旁调笑。
江玉柔泪眼婆娑,顺势往谢浔身上歪,“谢浔哥哥,柔儿只是觉得堂堂公主府的印鉴哪有那么好伪造的?”
谢浔后退了半步,又仔细看看了印鉴,“你说的也对,公主府的印鉴可不好伪造。”
江玉柔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对啊,寻常人谁能知道公主府印迹什么样子?这图案、署名都是有讲究的。”
“所以不熟悉公主府的人,肯定伪造不了?”谢浔顺着她的话问。
江玉柔点头如捣蒜。
“谢大人,江小姐的意思应该是熟人伪造得吧?”苏姌给谢浔递了个眼色,“本宫朋友不多,江小姐算其中之一。”
江玉柔一个激灵,恍然发现苏姌是想攀咬她,“长公主,柔儿何时熟络到能看你的印鉴了?”
谢浔凉凉掀眸,“江小姐刚说和公主十年情谊,对公主府印鉴了如指掌。”
“……”
江玉柔顿时面色煞白,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我没、没有、没有……”
她何时伪造过印鉴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谢浔哥哥,你知道的柔儿最胆小了,柔儿哪敢伪造印鉴啊?”江玉柔带着哭腔抓住了谢浔的衣袖,却扑了个空。
“胆子可不小哦,刚刚说你哥和长公主有染的时候,声音不是最大么?”
“说来那江远风流成性,连百花苑的姑娘都嫌弃她,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
“对啊,有谢大人珠玉在前,公主就算找下一任也不至于落差这么大吧?”
……
那些刚刚义愤填膺的看客,眼看风向变了,自然跟着谢浔的说法走。
而谢浔脸色并不好。
怎么说法颠来倒去,他总要被拉出来溜一圈。
“行了!”谢浔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