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在窗口给人打饭的时候,我就在了。”从不紧不慢的语气中,姜米甜听出了几分火大。
她怯怯地哦了一声,平视过去,正好与他上下起伏的胸口在同一个水平线。
盯着看了一阵,她又恨不得捶死自己,没办法,猿臂蜂腰大胸肌,谁看谁不迷糊?
仰起头讨好似的解释。
“我是第一天,原本就是要告诉你的,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
急急掏出手机晃了晃,撒谎不打草稿。
冷长逸的电话大部分时候等于摆设,她是知道的。
冷长逸没戳穿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扭头大步流星而去。
“干嘛去?”
姜米甜差点被带翻,她哪里跟得上冷长逸那大长腿。
从饭堂到教职工宿舍的路上,她的双腿几乎悬空,飞一样的感觉。
“等着。”到了教职工宿舍一楼的一间房里,冷长逸才放开她。
她不敢吱声,悄悄揉了揉被捏出印子的手腕。
敢怒不敢言。
原以为冷长逸气她偷摸勤工俭学,能干出什么吓人的惩罚的举动,谁知道,冷长逸只是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脸盆回来。
开水吗?她慌里慌张地默默后退一步。
糟了,冰水冻过的猪蹄,再拿开水一烫,可以开卤了。
“手放进去。”
冷长逸猜不到她奇怪的脑回路,指了指脸盆。
姜米甜犹犹豫豫地伸手,迟迟没放进去,正想求饶:我知道错了,别拿开水烫我爪爪……
下一秒,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的冷长逸大步一跨,从身后将姜米甜整个人包裹住,叫她无处可逃,一双大手拢住她冻得通红的手,一同伸进水里。
水温竟然控制得很好,暖而不烫。
姜米甜感觉暖乎乎的水仿佛顺着双手温暖了她整个人。
她任由冷长逸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背,指尖、手心上轻轻揉搓。
整个人被包裹住,双手被禁锢,背后能感觉到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温凉的呼吸打在耳畔,很快,她反应过来,这个距离,这个姿势,也太……
她忍不住有点心猿意马。
偷偷用余光瞟他,只一眼,又像被浇了一盆凉水。
只见冷长逸的表情没有丝毫暧昧,甚至眼神里还带了几分窝火。
‘他真的只是在认认真真用热水给我暖手而已,’姜米甜泄气地抿紧了嘴。
“好了。”
就在她心思回转的时候,又听见冷长逸说,然后双手就被带了出来。
姜米甜眼睁睁看着他给自己擦手,抹护手霜,又把护手霜和一个小暖手袋塞给她,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冷长逸虽然做了很多,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杂念,这让姜米甜反而无所适从。
她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下头暗自恼火:既然生气,为什么事事周到?既然对我好,又干嘛板起一张脸?
不等她直白地问出口,只听冷长逸提点道:“你上课快迟到了。”
一看时间,13:55。
姜米甜:……
转身拔腿就跑。
她脚下生风地跑出教职工宿舍后,冷长逸终于忍不住,轻轻捻了捻手指,放在鼻子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
那上面,残留着姜米甜的香气。
另一边,姜米甜撒欢似的往教学楼跑,边跑边给程懿中打电话,让她帮自己拿书。
此时,一路狂奔的姜米甜,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小路尽头,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她。
那双眼:缱绻却冰冷,渴望又玩味,微微上挑的眼尾好似野兽等待猎物钻入圈套时的势在必得……
下午的两节大课结束后,姜米甜马不停蹄地去赶饭堂。
她不可能因为冷长逸不高兴就不干了,她得生活,得自立。
虽然打定了主意,但忙碌的两个小时里,还是一直不自觉地朝橱窗外看,她在四处寻找那个身影。
只可惜,冷长逸并没有出现。
7点过了,吃完晚饭,姜米甜兜里揣着护手霜,手上拿着暖手袋,直奔教职工宿舍。
只是,隔着窗户望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中午,冷长逸带自己来的这间屋子,好像并没有住人。
她中午没来得及问,冷长逸怎么会在教职工宿舍‘开了间房’,以后是不是可以来这里找他?
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现。
眼看天已经黑透,她打算回宿舍。
一扭头,却见不远处林荫小道的长椅上,一个人正冲着自己挥手。
“闫学长,你怎么在这儿坐着?不冷吗?”
姜米甜走过去问,不自觉地把怀里冷长逸给她的暖手袋搂得更紧。
闫书棣站起来,冲她展露阳光开朗地微笑:“我特意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