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那可是价值七千多万的珍品啊,就这么......
“齐老先生,您......”梁期文痛心疾首,“这......这可是宋代的......我梁家曾经视为珍宝,如今更是杨老爷子心头所爱,您怎么......”
"一件仿制品,仿得再好,再像,也没有什么价值。”齐老先生斜恁他一眼,“梁老板何必这么着急呢。”
“仿制品?就凭您老一句话,这价值数千万的珍宝就变成了仿制品,难道因为您是古玩界,鉴定界的泰斗,您就可以这么无视别人的感受吗?这件影青瓷,虽然捐赠出去了,但我只要想到,它在珍爱古玩的人手中,能得到更多被人欣赏赞颂的机会,我就觉得安慰。”
梁心美神情凄哀,双眼通红,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好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如今,您这样一摔,不但毁了这珍宝,也坏了我梁家解释和洗刷冤屈的机会,您老怎么这么狠心呢?”
“就是,齐老先生,虽说您是元老,但也不能这样独断专行吧?人家说百密一疏,任何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万一是您看错了呢?”台下有人看不过去了,开口帮忙。
齐老先生淡然的扫了周围人一眼,看向引他进来的黑衣人,“麻烦小哥,帮我把碎片捡回来。”
黑衣人蹲身把碎片一一捡起,放在托盘上。端给齐老先生。
齐老先生看了一会儿,捡起其中一片,朝刚才开口帮腔的人招招手,“来,你过来。”
那人不明所以,大家都在看他,他只好走近。
“你好好看看。”齐老先生递给他一只鉴定专用的放大镜。
那人接过,凑到齐老先生举着的瓷片前,在那裂开的口处有片极薄的夹层,里面有一个极小的方点。
他透过放大镜,努力辨认,念出声来,“芜......湖......先......生.......之......印?”
“明白了吗?”齐老先生依旧淡淡的,问那人。
那人茫然的看着他。
台下有人叹口气,解释道,“这位芜湖先生,是前几年古玩界大名鼎鼎的鉴定高手,他不仅精通珍宝的鉴定,还喜欢自己仿制瓷器。他曾动手仿制过青花瓷,技艺之高超,据说多位鉴定大师都没有看出来是仿品。”
“在鉴定和仿制方面,他绝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可惜他性格倨傲,后来移居国外,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这么说,那只影青瓷果然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芜湖先生的制品,也值不少钱,砸了真可惜。”
“芜湖?芜湖?不是很像呜呼吗?这是在嘲笑买到他仿制品的人吗?呜呼哀哉?”有人笑道,说完又马上躲进人群里,一时大意了,梁家和杨家,哪一个是他惹得起的?
众人议论纷纷。
齐老先生听着众人的议论,面色冷淡。可惜什么,这东西他家有一大堆,那个疯子,仿了那么多,还仿得那么好,他看见心烦,砸了心疼。
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不是自己家里的,可以痛快砸了。他舒心极了。
梁心美脸色发白,梁期文也脸色铁青,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这......这影青瓷,当年我梁家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并不知是.......实在是......”梁期文叹口气,对着杨老爷子一鞠躬,“实在愧对杨老爷子。我梁期文简直无地自容,但我梁家确实不知情,还请杨老爷子体谅。”
“好一个不知情,梁老板想推得干干净净?那不如把定亲礼中的那个影青瓷拿出来,请齐老先生看看。”杨老爷子鄙夷到。
“这......影青瓷是一对儿,一起买的,既然这个是仿品,想必那个也是一样,不必看了。虽然是仿品,但确实技艺精湛,而且心美喜欢,作为定亲礼,也不算失礼。多谢杨老爷子好意。”
“梁老板不会是心虚了吧?把仿制品送上拍卖会,为自己博美名,把真品留给女儿。如此欺世盗名,我杨某人简直闻所未闻。”杨老爷子气愤极了,直接开骂。
“杨老爷子误会梁某了,梁某确实不知情。”梁期文一脸为难。
台下有人看不下去,觉得杨老爷子有些得理不饶人。
“杨老爷子,当初拍卖会之前,那么多鉴定大师都没有看出来,梁家不知情也正常,再说那是慈善拍卖会,拍得的钱也不是梁家拿的。您就体谅体谅人家吧。”
“哈哈哈......”齐老先生笑起来,他看向那个年轻人,“拍卖会那几日,老夫闲着无聊,听说有影青瓷这样的珍品,就去凑了个热闹。当时的几位鉴定师,我齐某人,也是其一。”
他看向台上的几人,“当时鉴定的那只影青瓷,可是真品。”
台下一时安静极了,谁也不敢说话,但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鉴定时是真品,众目睽睽之下,那在台上拍卖的必定也是真的,而且拍卖会上请的安保队伍就是杨老爷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