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点,瓦连京娜被闹钟叫醒,匆忙穿上衣服,抬起床角的那个箱子就冲出了门。
四点四十,在谢罗夫长途汽车站,卡什尼娜同样提着箱子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他。
两人买了去下塔吉尔市最早的票后,挤在只有一平米的卫生间内,简单地梳洗了一番。
那辆老旧的小巴车于五点钟准时发车,直到六点十分才到达下塔吉尔区汽车站。
在与一个摩的老人短暂讲价后,两人花了300卢比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顶着寒风整整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叶卡捷琳堡市的火车站。
在那里,她们见到了此行的第三个伙伴为夫伊娃。直到坐上火车后,三人才简单地分享了她们的第一顿饭,三个鸡蛋。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是欢快的五个小时。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聊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个激情难抑的少女。她们先是从随行的一个箱子内取出很多纸张和一些胶水,三人相互配合逐渐粘出三张足足有一米长宽的大纸。然后他们又从另一个箱子里取出了各色颜料和画笔,为夫伊娃压着纸,卡什妮娜调着颜料,瓦莲京娜执笔画着山河和星辰。那栩栩如生的线条,那对冲分明的色彩搭配,如果不是中央额外突出的肖像以及人名,多数人肯定认为这是在做什么风景画呢。
接着,她们从剩下的那个箱子内再次拿出很多木条和一把小锤子。敲敲打打那么长时间后,居然做出了三个巨大的展板来。
忙忙碌碌这么长时间后,在临近下车前,她们才草草地吃了第二顿饭,一人一块黑色大列巴面包。
当三人赶到飞机场接客大厅时,里面早已站满了和她们一样的人。
可迪诺夫斯基是全国名人,更是万千少女的偶像。所以在北俄,专属于他的粉丝团绝不可能只有一个,瓦莲京娜只是北俄中部“烈火情缘”团的团长而已。
姐妹三人找到了自己的队伍,成员之间用一种调皮的问候手语相互打着招呼,也在当众宣扬着自己队伍的“与众不同”和“高人一等”之处。
旁边的“真心艳女”团团长夏力波娃翘步走了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瓦莲京娜,把头深陷她浓厚的头发内,逗趣地说道:“哎呦!我的宝贝!你再晚来一会儿,你的队员就要被我挖空了,到时候你这光杆司令也来我们“真心艳女”吧,我给你个副团长怎么样?”
瓦莲京娜扭身亲了下夏力波娃的脸颊,用手指轻轻挑逗着面前美人儿的下巴,没好气地笑道:“你就不怕整个“真心艳女”全部改名成“烈火情缘”吗?”随即两人正面拥抱在一起。
夏力波娃轻呵一声:“姐妹,我确实以为你这次不会来了呢,毕竟你父母也在那里工作。”
瓦莲京娜略显激动地反驳道:“那怎么可能,!我一定要过来的,你是知道的,我每次都来。如果他下飞机时见不到我,可迪诺夫斯基先生会多么失落?他的欢迎仪式绝不能冷清,我这些团员更需要我在这里鼓劲!”
“可是,可是,你的父母!他们在那家公司工作了20年,到头来还不是被解雇了?你家里人难道对你的行为没什么意见?”
“别管他们,波娃!是他们不理解可迪诺夫斯基先生,他这样子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夏力波娃点点头,环顾一周后,对瓦莲京娜轻叹说道:“你并不能希望所有人像咱们这样义无反顾地支持着可迪诺夫斯基先生。你大体数数,现在比上回快少下一半人了。如果新闻继续像那样毫无节制地诬陷下去,下次来的人估计会更少吧。你说,新闻说的是不是真的?诺夫斯基先生不只是想清退你爸妈那家公司的员工,而是会在这半年清退他公司附属企业里的绝大多数员工,只留总公司和代理机构什么的。”
接着夏力波娃神色凝重地接着说道:“而且有传言,他之所以如此大肆裁员,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为了公司的未来发展去开拓新业务,而是因为公司非法挪用了几乎全部的养老金,现在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亏空严重,才做出的不得已之举。如果真像这样的话,很有可能,石油公司会整个破产,诺夫斯基先生也会面临牢狱之灾。”
眼见夏力波娃眼神越来越犹豫,瓦莲京娜双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摇晃道:“醒醒!波娃!不要被那些险恶之人的无端猜测干扰了你对诺夫斯基先生的爱!你不要忘了,可迪诺夫斯基先生可是国家公爵,他的企业也是有整个北俄政府在背后撑腰的,绝不可能破产的!”
“再说,我们之所以一直爱着他,不仅是因为他是个有钱的帅哥,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仁义心善的人,一个为公共事业无私奉献的德者,一个为国家领土完整而敢于贡献全部身价的勇者,你绝不能忘记!”
瓦莲京娜的话似乎没有给足夏力波娃信心,她苦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一撮人说道:“也许他们大老远过来似乎并不是因为爱,而是一种刻骨的恨吧!”
顺着夏力波娃所指的方向,瓦莲京娜看到一群中年人低落着头聚集在那里,穿着随便,神情落寞。他们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会是诺夫斯基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