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的事,唐月轻派何朕率一营的不言骑,坐上嘉城钱家的船,远渡重洋去扶桑的出云城和土肥圆家族及其盟友商讨去了。
钱家得知唐月轻缺钱,准备联合其他两家给唐月轻无息贷款,被唐月轻给婉拒了,开玩笑,三老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对他如此热情,坑他们不好。
还是坑扶桑人好,没有心理负担。
比起经济危机,唐月轻现在更关注另一条消息。
林默出事了。
林黑狗自从上次惹得段家王朝的天级出手以后,安分了不少,也不敢再打段家王朝的主意了。西、南去不得,去了会招来段王爷。东边是唐月轻的好大哥周睿,熟人不好意思动手,那就只能往北走了,于是,林黑狗硬着头皮跟乾国边境重镇——宜城的守军刚了起来。
天级不出,林黑狗就是无敌的,但是面对上数千镇元军,他也很难讨到便宜,而且鉴于他没有阵营的特殊属性和见谁都想打的尿性,汉国、乾国、甚至是乌斯都不约而同的朝他齐齐发难。
于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林黑狗,在三个大国的围剿下,兵败枝江镇,一千五百人马被打的丢盔弃甲,只剩三百多人灰溜溜的逃回湘城。
厄运专挑苦命人,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林黑狗回到湘城才不到两天,段家王朝的王室宗族、段皇的堂弟、丽江王段恭,就亲自率领三千安蛮军越过回龙峡,兵临湘城城下。
十三天后,湘城城破,段军攻取了湘城,林黑狗在乱军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黑狗败走湘城,对于乾元大陆、尤其是乾国的贵族官员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而这件事对唐月轻来说,也……算得上是喜事。
失去了根据地的林默,就是孤魂野鬼,唐月轻终于有机会把这小子收入自己手下了,虽说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那也是件好事嘛!
于是,唐月轻派小狗带人去往湘城附近搜寻,一旦发现林默,立刻带回安城。同唐月轻有同样行动的,还有大乾镇元军,汉国黑云都,段家王朝的安蛮军,以及乌斯的光军。
不过他们的目的肯定是跟唐月轻不一样的,他们要是遇到了林默,一定是趁他病,要他命的。
今年冬天的安城,比以往要暖和很多,唐月轻坐在正堂门外的屋檐下,慵懒的晒着太阳,晚暮和小鹿坐在堂屋内的桌子上,正在用针线缝制冬衣,小鹿还在向晚暮请教如何绣鸳鸯。等她绣好后,便一蹦一跳的拿给唐月轻看,唐月轻认了半天,才出口问她“没事在里衬上绣胖鸭子做什么?”
气的小鹿两个小脸鼓鼓的,丢了针线不说话了。晚暮笑的合不拢嘴,给小鹿编着头发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小鹿做的衣服确实保暖厚实,针线紧密,但是衣服上的装饰……说实话,她不怎么有美术天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每个人喜欢和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小鹿做饭好吃,但是她绣的花样……嗯……跟可卿做的饭一样,原是我不配了。
唐月轻看着晚暮给小鹿编头发,不禁回想起了当初在宁城的日子,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那间酿酒作坊如今怎么样了?那些个水贼山匪现在在做什么营生?
可卿手里捧着洗好的干枣从偏房出来,给小鹿和晚暮一些,手中攥着一些来到唐月轻面前,递给他几颗。
唐月轻接过来,疑惑的问道:“你洗枣了?”
说罢,他拿起一颗丢进嘴里。
可卿听了他的话,脸色微红,蹲在门槛外坐了下来,气质从绝世冷眼的美女,直接变成了村口妇女。
“唐大哥,你想什么呢?我看你在这里发呆好一会了。”
唐月轻听了可卿的话,轻叹一声道:“我想起咱们以前在宁城时的那段时光了,那会咱们什么都没有,却很快乐。如今有家有业,有兵有将,却好像没有以前轻松开心了。”
可卿听罢,回想起往事,也不禁微微叹气。
晚暮听到二人的对话,手中依旧给小鹿编着小辫,出声说道:“唐大哥,人事间的事,都是这样在失去和获得中感悟存在的意义。咱们几个里,你算是身世较好的,我们这三个弱女子哪个不是家破人亡?小鹿不还是每天热情的生活,可卿姐姐还练就了一手好箭术,我也在不停的读书,知晓古人的事迹。大家都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就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和对未来的憧憬,你作为安城和寿城的都尉,乱世之中保境安民,责任重大,更应该信心十足,不可妄自菲薄呀~”
唐月轻听了晚暮的话,撬起大拇指指着晚暮对可卿说道:“瞅瞅,这就是读书的好处,看待事物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说起道理来可是老母猪戴抹胸,一套又一套。”
可卿笑着看了一眼晚暮,晚暮被唐月轻粗鄙的言语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和羞恼,登时不在理会唐月轻了,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小鹿依旧气鼓鼓的,对刚才唐月轻评价的“胖鸭子”耿耿于怀。
正在他们静沐暖阳,安享冬日时,垂拱门外走进来三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