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少昀回头看向傅言雪,“你忍心谢皑皑回家第一日就和爹爹分开睡?”
??
傅言雪头顶闪过三个大问号。
谢皑皑真的认识他这位“爹爹”吗?
“那殿下抱着谢皑皑睡。”傅言雪十分主动的抱起谢皑皑送到床上,放进谢少昀怀里,“我去软榻上睡。”
谢少昀眼底的雀跃神色暗淡了一瞬,看着傅言雪去铺床,从后面用手指推了推谢皑皑。
谢皑皑雷打不动的趴着,并不能意会他的意思。
“快去快去!”
谢少昀两根手指往前推了推谢皑皑,将可怜的兔子放在地上,小东西还算聪明,马上朝着傅言雪跑过去了,抱着她的裙摆啃。
“看来谢皑皑有更喜欢的人呢。”
谢少昀有些吃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隔着一道屏风,傅言雪弯腰把谢皑皑抓起来,有些无奈。
“所以你到底要跟着爹还是娘亲睡?”
她曲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兔子的脑门。
兔子无辜的盯着她瞧,连傅言雪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屏风后的某人,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朵根了。
“好了,谢皑皑跟娘亲睡,谁让它喜欢娘亲多过爹爹呢。”
身后响起有些无
奈的声音,更多的倒像是某种玩笑的兴味。
傅言雪这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面颊腾的一下热了起来。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那个……我们先睡了!”
傅言雪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发现再解释就是欲盖弥彰了,越描越黑,只得抱着兔子埋进被窝里装死。
屏风内平躺的床上的谢少昀,眼底的笑意几近倾泻而出。
以前怎么没想到,兔子有这么大的作用?
兔子在傅言雪怀里并不老实。
后半夜时它便自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脱离的傅言雪的怀抱。
傅言雪被它闹得不太安稳,隐隐约约的,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白云蓝天,花红树绿,一片静谧美好的场景。
偌大的一片青翠草地上,一颗参天的胡萝卜缨,像一棵小树一样。
傅言雪和谢少昀并排站着,两个人穿着一样的制服围着一样的围裙,互相鼓励的对视了一眼。
“我们该给孩子准备午饭了。”
两个人默契的点点头,随后便撸起袖子,一人抓住一边的萝卜缨,开始用尽全力拔萝卜。
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首熟悉的童谣。
“拔萝卜,拔萝卜,嘿吆嘿吆拔萝卜……”
地面的土壤
逐渐松动,在二人的不懈努力下,埋在地底的胡萝卜终于渐渐露出头。
一个堪比参天巨树的胡萝卜被拔出来,猛的倒在地上,地面上露出一个深坑。
“呼!”谢少昀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十分贴心的转身替傅言雪擦了擦汗,“终于拔完了,孩子的午饭有找落了。”
不等梦里的傅言雪回答,忽然地动山摇。
“砰”、“砰”、“砰”!
像是某种沉重的脚步声,有撼天动地的力量,随着脚步声靠近,地面震动的越来越厉害,紧接着一道黑影遮住阳光,站在了二人面前。
偌大的一只长毛白兔子,一双红色的眼睛比傅言雪的脑袋还大,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个人看,片刻后,兔子张开了大嘴——
“谢谢爹爹娘亲~”
大嘴张开,一口便将那棵巨型胡萝卜咽了下去。
傅言雪愕然之际,旁边的谢少昀已经转过身,拉着她的手流下了一把热泪。
“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感恩了!”
“轰、轰、轰!”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巨型兔子逐渐消失在草原上,剩下她和谢少昀两个人手拉着手转圈庆祝。
“孩子终于长大了……长大了……”
声
音如魔咒不断在傅言雪耳边响起,她猛的睁开眼,有些急促的大口呼吸,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太可怕了。
“做噩梦了?”
身边响起谢少昀的声音,关切带着浓重的倦意。
傅言雪这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
“我怎么会……”
“谢皑皑尿床了。”
谢少昀指了指外面的软榻,味道很重,他已经把那层软垫,连带着谢皑皑丢去院子里了。
傅言雪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躺下,还不忘说一句。
“委屈殿下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做的什么梦呢?”谢少昀微微转了转身体,侧撑着头看着她,倦怠的眼中染上了些笑意。
“没、没什么,就是梦见兔子长大了,养不起了。”
那么大的兔子,一天要吃十大车的胡萝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