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到了红楼门口，此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霁云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有位妈妈上前招呼着：“二爷今日怎么有兴致来红楼了？”

霁云淡笑道：“随意转转。”

妈妈见到男子身边的陆渊眼睛闪了闪，脸上堆起笑容，“今儿是谁的生辰啊，能请动咱们家二爷捧场？”

“紫烟姑娘。”

说完朝里面走去。

红楼的妈妈见状，立刻吩咐人将他们领到三楼的雅间。

进了房间，霁云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放着的糕点咬了一口。他朝着陆渊开口问道：“陆渊，听说近日武试结束了，你哥是武状元，真的吗？”

“嗯。”

陆渊坐在椅子上喝茶，淡淡然地回答道。

“陆氏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你跟我混有什么出息，不如回去。”

“不回。”

陆渊依旧是那句话。

霁云叹气，摇头晃脑道：“唉，你这人，不识时务！”

陆渊轻哼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不理会霁云。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紫烟姑娘带着一名婢女进入房间。她穿着一袭湖蓝色罗裙，用碧水簪盘出简单的发髻，剪水双瞳，杨柳细腰，淡妆薄施。

柔声唤道：“奴婢拜见二爷。”

霁云坐着没吭声。

她见男子没理他，又上前两步，举步轻摇间娉婷而至，盈盈行礼，“奴婢给二爷、给陆公子请安。”

“免了吧，坐。”霁云抬了抬手，示意紫烟坐下。

陆渊则是低着头不言语。

紫烟浅浅笑着，落座。

“二位今日怎么突然想到来奴家这里了？”

“无聊，过来看看你。”

紫烟闻言掩唇娇笑，风情万种，“那二位还需要什么吗？是否想听奴家自创的小曲儿？”

霁云也不急，笑道：“好啊。”

紫烟含羞一笑：“既然如此，奴家便献丑了。”

说罢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拉起窗帘，纤指拨弄琴弦，缓缓弹奏起来。

倒是不同平日里的高山流水，二泉映月，她弹奏着一缕欢快流动的琴音，一个热烈大方、自信明朗的女孩形象跃然琴上，奏的是一曲《褰裳》。

顺着琴音，默想词句：“位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这词出自《诗经》，是一首情歌，简单而直接地要求心爱的男子来和自己幽会，霁云不禁被这淳朴大胆的琴声迷住了。

片刻，琴音消散，他还痴痴的回味着鼓掌叫好，笑道：“几日没见琴声依旧，悦耳。”

紫烟被夸奖，脸颊绯红，低垂下眉眼娇滴滴地应道：“谢二爷。”

紫烟心下惊奇：“人家弹首曲子骂你呢，你反倒说好？”一曲终了，她千娇百媚坐在霁云身边，往他胸口锤了一拳娇嗔道：“二爷有好几日不来红楼了。”

此刻霁云嘴角咧着也不搭话，他自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才子，怎么着现在脑子里回荡的全是刚才那曲子中的自信明朗的女子。

脑海中浮现出倩女的背影，待要回眸一笑。

紫烟？不像。

楚涵？不，不，不……他兀自干笑两声，为自己这可笑的想法而放声失笑。

笑声回响在房间内，陆渊只觉耳朵嗡嗡响，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你们两个在屋里玩耍，非要当着他的面调笑？

烦人！

陆渊给了他一记眼神站起身便要走。

霁云这才切入正题，“二爷今日特意来找你，帮你赎身。”

紫烟抬头，诧异地望着霁云，随后又恢复淡定，“二爷说笑了，夜夜有人想替奴家赎身。”说罢拿着帕子擦起眼泪，直叫人心疼。

霁云也不多解释，直接叫来妈妈将一张一千两支票递过去，签字画押，紫烟的卖身契到手。

一千两？！

不过紫烟姑娘作为头牌，确实值得这个价钱。

妈妈淡定地接过支票，仔细端详片刻，确认是盖有煜王府红印的真货，她才收好乐呵呵地离开。

紫烟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幕，惊讶道：“二爷，你……”

霁云搂住她的纤纤细腰，“走吧，紫烟姑娘，卖身契在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陆渊开门，客气地招呼了一声，“紫烟姑娘，请。”

霁云带紫烟离开红楼。

马车上。

紫烟敛去嘴角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看向身边男子，“二爷，这般有兴致，奴家一定好好报答二爷的恩情。”

霁云也不言语，他早已看透了她这种虚伪的嘴脸，想要从出身红楼的姑娘嘴里听到实话，还得多花点功夫。

马车在城郊停了下来。

紫烟撩起帘子一看，又惊又喜，王府别院。

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人，立马转头挽上二爷的手臂，风情万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