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鲁明杰的城市，只剩下了冰冷的钢筋水泥，没有一点温度。凡末像是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整个人没有了一点精气神。

办公室里的嘴巴从来都不会闲着，这里永远也不缺八卦，没过多久，关于林涛的风声就传出来了，凡末隐隐约约感到害怕，因为她不清楚是不是只有她撞破了林涛的奸情，一旦有消息传出来，她就会有洗不脱的嫌疑。

“你听说了吗？林涛有老婆，却偷偷在公司搞小三。”公司里最漂亮的薇薇玩味儿似的看着拉着凡末说。

凡末听了薇薇的话，一个激灵变了脸色，她没有遇事不动声色的能力，听到这番话，实在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这一表现，令薇薇一下子眼睛亮起来，她似乎有一种探寻到真相的亢奋，笑得放肆而轻佻。

没几分钟功夫，凡末所到之处，一片窃窃私语。

“哎，你听说了吗？”

“真的假的啊？这么刺激！”

“嘻嘻，真狗血啊！”

……

林涛温和地喊：“末末，帮我倒杯水！”

“末末，进来一下！”

凡末每听他喊自己一次，就心里骂他一万次：“装得挺像个好领导，背地里净干丑事儿！”

心里骂完，手却还是不情愿地拿起杯子给他倒了杯水，端过去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领导，请喝水！”

她不是一个会隐藏内心真实想法的人，又不能太过于明显被别人瞧出来端倪，这种演戏一样的撕裂感快给她折磨疯了。

“你没看，凡末每次对着林涛发脾气，领导对她怎么都那么容忍？你说他俩没事儿？反正我不信！”薇薇像极了一个高明的侦探，正向大家炫耀着她的新发现。

“嘻嘻，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俩有事儿的？真成侦探了吧？”客服部莎莎捂着嘴，简直都要跳起来给薇薇点个赞了。

“团建那阵子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孤男寡女留在公司三天，而且你没发现林涛用私家车经常带着她出外差一去一天呀？哪有那么多外差可以出？都去办正事儿了？你信吗？”

“凡末那长相，哎哟，跟薇薇姐你比呀，差远了，也不知道林涛看上她哪一点儿了！”

“哎呀，没听说啊？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凡末当然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话，她心里最近堵得难受极了，一种屈辱感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坐立难安。

下了班的凡末一个人回到这个狭窄的出租屋，一种莫大的孤独感袭上心头，她只能用电话来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虚，拨过去依然是一串忙音，他已经走了有十天了，从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也没有接到过一个他打来的电话。于是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明杰，你在那边怎么样？想你！”

凡末没有等来他的回信，不知何时无奈地睡着了。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得几乎都要裂开了，想想这个月的考勤，她还是强撑着爬起来去了公司。

她今天来得不算晚，但是此时公司门口已经熙熙攘攘比平时更加热闹了，她一头雾水地想走过去看个究竟。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发了疯似的妇人，上来就抓住她的头发没头没脑打起来。凡末无端受到这样的暴击，一时分不出状况了。

凡末头发被拽得死死的，只低头看到电梯里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刚下电梯，就急忙上来拉开了这个疯妇人。

大家看到有人来拉架，笑话也看得差不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怕真给她打死出了人命，才热情地一起帮忙拉开这个不知来路的女人。

凡末惊魂未定地斜躺在刚才把她从疯妇人手中拯救出来的刘姐怀里，是那天在惠美酒店一起同屋住过的刘姐，刘姐属于店里员工，她平时是不来公司打卡的，这天来公司是来与公司管理人员对接业务的，就好巧不巧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义愤填膺看着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一群冷血动物！就看着人这么被打死吗？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先问清楚了？”

那个被拉开的疯妇人正是林涛的妻子，男人出轨，哪有瞒得过家里老婆的？无非瞒的时间长短罢了！

凡末揉着被薅掉了好几块头发的头皮，听到说是林涛妻子，她也吃了一惊，为什么冲她呀？抓住她打又是为何？

“我今天打你希望你长个教训，别仗着自己年轻皮肉值点钱就什么样的男人都敢动，也不看看老娘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掩饰了她眼底处的落寞，这女人很瘦，高耸的颧骨让两颊显得更瘦了，这长相，让凡末想起鲁迅笔下的那个豆腐西施杨二嫂，活像一个张开的圆规。

“呀，三儿啊？”

“看不出来啊！”

“可不，平时装得多老实啊！”

“拉倒吧，我一看就知道她不老实，咋样？暴露了吧？”

……

“闭嘴吧都，少说两句，问清楚了没有，就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刘姐抱住受了委屈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