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萱的眸子骤然紧缩。

顾曼娆轻蔑一笑，拍了拍珂萱的肩膀，“眼见为实啊，珂萱，别再自己骗自己了。”

说着，她甩开珂萱的头，戏谑地睨着她，“你是不是玩不起？”

珂萱跌坐在地上，双膝跪地，双拳紧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她不敢相信顾曼娆现在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初中的三年，顾曼娆一直都是她的附属品，她只需要一句话，顾曼娆就必须听命于她。

可是，现在，她竟然在魔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顾曼娆看出了她的心思，轻挑一笑，“别这样看着我，姐的传奇事迹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安心上路才是王道。”

用最无辜的脸，说着最狠的话。

珂萱死死咬牙，眼里满含怨恨之色，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她现在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求救都没机会……

她忽觉喉头一凉，只见顾曼娆手握匕首，刀尖在她的咽喉处轻轻摩挲，一股寒意自脖颈蔓延全身。

“嘶。”顾曼娆忽而收回了匕首，神色略有些为难，“你说我是给你个痛快呢还是一片一片地把你的肉割下来，慢慢折磨你呢？”

珂萱浑身颤li不停，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掉落。

顾曼娆冷哼一声，“这就哭了？才哪到哪啊。”

她的声音里满含嘲讽和阴毒，手起刀落，割下了珂萱小臂上的一块肉。

赤色的血珠旋即渗出，鲜血淋漓的肉块掉落在地。

“啊——！”珂萱疼得惨叫了起来，额角沁出汗珠，双眸赤红地瞪向她，“顾曼娆，你不得好死！”

“呵！”顾曼娆冷笑一声，“我不得好死？分明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正当她准备割第二块肉时，大脑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扶额，视线聚焦到珂萱那只血肉模糊的胳膊时，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险些摔倒。

“曼娆，我带你去旁边休息一会。”翟衡伸手扶着顾曼娆往外走，侧首朝身后的手下吩咐道：“别轻易弄死了。”

数十名黑衣人忙不迭地应声，“是。”

翟衡回眸，视线停留在顾曼娆的身上，将她带到了另一间屋子的沙发上。

顾曼娆靠着抱枕，大口大口地喘气，整张脸都煞白如纸。

“药。”翟衡从外套内衬里掏出奥氮平，送到顾曼娆的嘴边。

她张口含住，似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翟衡的眸光闪过一抹不忍，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顾曼娆拧开瓶盖，喝了两大口。

见状，翟衡不由地蹙眉。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治疗她的方法，可惜，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顾曼娆放下瓶子，抬眸对上了他的眼，唇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感觉我现在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说着，顾曼娆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怕，有一日，‘她’会伤到我在意的人。”

翟衡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缩了回来。

她已经结婚了，就算他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埋藏在心底。

翟衡出声安慰道：“曼娆，别担心，你可以意识到次人格，那就说明‘她’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你。”

“而且，根据你现在的状况来看，‘她’只会在对你不利的情况下出现，所以你不必太忧心。”

“或许吧。”顾曼娆垂眸，掩住眸底的复杂。

翟衡侧眸看她， “我扶你去楼上休息？”

顾曼娆微微点头。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手机响了。

顾曼娆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眸光倏然覆上了一抹慌乱。

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面对周子濯？

“喂。”顾曼娆接通电话，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却依旧掩不住嗓音里透露出来的颤意。

“娆娆，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周子濯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的彼端缓缓传来。

顾曼娆抿唇，“家里有点闷，我出来散散步。”

周子濯顿了一秒，“你把位置发我，我过去找你。”

顾曼娆应声，“好。”

挂断电话，顾曼娆堪堪松了一口气。

翟衡有些担忧，“你这个状态回去，可以吗？”

顾曼娆摇了摇头，“没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闻言，翟衡的眸光闪烁不明，“你好像……很在乎他。”

顾曼娆一怔，随即笑笑，“毕竟结了婚，我得对他负责。”

翟衡偏过头，淡笑不语。

他跟她相处了两年，从来没有从她的口中听她主动提起要对谁‘负责’的话。

而今天，这是头一回。

想及此，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