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吗……”
陈永生点点头,道号这东西他倒是没什么所谓。
看着云痴,陈永生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婆婆妈妈,不如女子!”云痴不屑,抬手饮了口酒。
陈生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便不说。”
“不说如鲠在喉。”
“那便问!”
“不知该从何问起……”
话音未落,一柄青锋停在陈生脖颈,云痴沉着脸怒气冲冲,“不说我杀了你!”
陈永生面露思索,像是没看到自己脖颈处的彻骨青锋,半天才开口道,“师傅,怎么不见师兄?”
“死了。”
“其他师兄……”
“全都死了。”
陈永生沉默,看着表情不变,只是大口大口饮酒的云痴,再次问道。
“玄心师姐为何会叫师傅酒疯子?”
“目无尊长,和她师傅一个德行。”
“她师傅?”
“云风,宗门六长老。”
言简意赅,气氛再次沉默,狭小的竹屋内,师徒二人相对一坐一立,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
看了眼腰间木剑,陈永生伸手取下,持在手中,声音变得有些消沉。
“师傅,这木剑究竟是什么?”
“如你所见。”
“它为何可以挡你一剑?我见玄心师姐连屋中剑气都接不下来。”
“内藏剑意。”
“什么是剑意?”
“如你所闻。”
师徒俩一问一答,一人沉默,一人饮酒,仿佛答非所问,又仿佛无所不知。
深深看了木剑一眼,陈永生将其抱在怀中,“师傅,你现在是何境界?”
“辟宫而已。”
“我若如你一般,需多久时日?”
“痴心妄想。”
“师傅,我想喝酒了。”
“……”
云痴抬起的酒壶顿住,诧异地看了陈永生一眼。
“你不想修行?”
“想。”
“那为何要饮酒?”
“没有理由。”
“不怕再次喝醉?”
“师傅在,不怕。”
一问一答调转,云痴放下酒壶,盯着陈永生看了许久,陈永生丝毫不惧与其对视。
“十几岁的小娃娃喝个屁的酒,拿着这本功法速去修行!别在我这碍眼!”
云痴突然一脸不耐,从芥子袋内掏出一本古籍,丢给陈永生。
陈永生接过古籍,看着云痴打开芥子袋时,顺手将酒壶放入其中的小动作,目露开怀。
“那师傅我先去了。”
“滚滚滚!”云痴一脸嫌弃。
望着陈永生走出竹屋,云痴下意识想要痛饮一番,这才发现两手空空,低头盯着自己双手,突然呵呵轻笑。
“有意思的小子……”
竹屋门外,陈永生手捧古籍,怀中木剑重新戴回腰间,嘿嘿傻笑。
“有意思的老头……”
……
昏黄日下。
苍剑峰顶,陈永生于乱石中盘膝而坐,借着昏黄夕阳,一脸认真地翻看着手中古籍。
古籍名为“玄剑录”,内里记载不过十页有余,陈永生却翻看了一整天时间。
怪异的是,陈永生虽不识字,书中内容却仿佛直指灵魂,让陈永生能读懂每个字的含义。
“眼、鼻、喉、耳、心,叩命行宫,方为叩宫……”
陈永生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他翻动古籍,思索其中内容之时,丝丝灵气宛如细水般,不断涌入天灵之中。
双目愈发清明,脑中仿佛出现一声脆响,将陈永生从沉思中惊醒。
惊疑抬头,眸光似剑,远处百尺石上,一只飞虫正准备降落休息,被陈永生目光盯住,像是受到惊吓,左摇右晃惊恐起飞,逐渐消失。
“我进入叩宫一阶了?”
陈永生面露兴奋,惊奇地四处张望,仿佛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小孩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可还没兴奋多久,脑海突然传来阵阵眩晕,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一只大手拖在陈永生后背,搀扶而起,云痴讥讽的侧脸出现在陈永生视线之中。
“师傅。”
被云痴扶起,陈永生重新坐在地上,皱眉揉着眼眶,一脸痛苦。
“刚入叩宫,便敢乱用灵气,没虚死你就算好了!”
云痴嘴上仍不客气,掌心灵气却毫不吝啬,顺着经脉不断涌入陈永生命宫之中。
良久,命宫灵气再次充盈,陈永生这才舒缓过来,转身对着云痴感激道,“多谢师傅。”
“哼!”
云痴脸上满满的不屑,“不过是靠剑心通明,强入叩宫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