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家表少爷张如意被那霍将军府上两个差爷连绑带拖装进马车,一路上颠簸不停,不到两日功夫,便把这大老爷们给绑回霍府。
张如意到此刻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回到长安了,接下来他要想办法从霍家逃出来。
人虽说已回到长安,但是表妹不曾知晓他是安全的,老爷夫人也不知道他的现状,他得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表妹。
免得表妹为他操心,到了霍府后门,高个子差爷看着他,低个子差爷进府禀告霍将军小妾卢夫人,此时天色已晚。
只见他从后门鬼鬼祟祟躲躲闪闪,七绕八绕,绕到霍将军小妾屋外,耳朵贴着窗户听了片刻,只听霍将军小妾卢氏在屋内发火,
“这帮草包,去了这么久还没将人带回来,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要这些东西何用!”
吓得他站在外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禀报,转念一想,这卢夫人要的人都抓回来了,只管去领赏就是,还有何犹豫的。
他转到门口,让小丫鬟进去通报,小丫鬟进去片刻,转身出来,
“卢夫人有请。”
这位差爷急忙进到卢夫人屋内,“启禀卢夫人,药已抓到,正在门外侍候。”
这卢夫人一听,药已抓到,她高兴得跳了起来,“有赏,”
“快快,把这药给收拾个屋子出来,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衫,等着给小姐治病。”
坐在马车上的张如意,看见两人走了一个,只剩一个了,他心想这下机会来了,他趁着高个子转过头去的机会,从马车上连滚带爬,偷偷跳了下来。
等高个子差爷发现他逃跑之时,他已跑出去三百步远,差爷这才开始追了起来,张如意撒丫子一溜风跑出来老远,差爷哪能追得上。
低个子差爷从院中出来,“兄弟,咱们快拿药去领赏。”
喊了半天不见兄弟回应,马车旁边没人,再挑开车帘,那里还有什么人,知道这治病救人的药已经跑了。
心下想着,还领赏呢,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到手的赏银也没了,不知如何是好,想去追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去,只能站在原地等他的兄弟回来做打算。
等了足足两刻钟时间,那兄弟才回来,“好你个废物,连个文弱书生都看不住,本来到手的赏银没了不说,害老子赔你受罚,真是没用。”
大个子一看这兄弟发火,自知理亏,也不争辩,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抓回这小子,立功赎罪,他又不是没见识过这卢夫人的厉害。
赶紧给兄弟赔不是,“大哥,大哥,小的一时疏忽,让这小子给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害老子追了三里地都没追到。”
“不过,大哥,他这一定逃回家了,只要在他家门口守着,一定把这小子抓回来。”
“好你个蠢才,不知这病还能等得了这个药不成。”
两人也不敢回府,怕卢夫人砍了他俩的脑袋,两人商量好了,直接去王家门前附近守株待兔,再将那张公子给抢了回来。
两人说干就干,趁着天黑,偷偷潜藏在王家附近。
那卢夫人在屋内干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复,赶紧命贴身丫鬟出去打探消息,丫鬟在后门只见到马车,并无人影。
赶紧回去报告卢夫人,知是把药没看好,给跑了,着急忙慌还未进得屋内就喊,“卢夫人,不好了,药跑了,药跑了。”
这卢夫人听罢,气不打一处来,“来人给我打二十板子,让你不长记性。”将这贴身丫头,拉到屋外,黑灯瞎火就打了二十大板,打得这大丫头皮开肉绽,一次性改了这慌里慌张的毛病。
这还了得,这卢夫人眼看自己的心肝肺都快没命了,可偏偏这药已到嘴边了,却给跑了,不知这燕儿还有得活命,打完这丫头,还是不解气,恨不得将那两个办事不力的奴才给碎尸万段她才解恨。
这边生气归生气,还是女儿性命要紧,赶紧跑去看看女儿这会如何。
丫鬟跟着卢夫人三步并做两步,向小姐闺房奔去,屋内四五个丫鬟在床前侍候,倒水的倒水,端茶的端茶,照顾小姐吃药的吃药。
只见这霍将军的掌上明珠霍思燕,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精神恍惚,奄奄一息,都怪这王家表少爷张如意,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家短短数日,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难怪那霍将军暗里派人要砍了他,结果被这小妾卢氏又顾人给救了,绑回来给女儿治病,可如今这药好不容易抓到又跑了,可怜这小女眼看一命呜呼。
差点把眼泪都流干了,恨不得自己变成那药,即使变了,也不是女儿的药,治不了女儿的病。
那王家表少爷张如意,从霍将军府一溜烟撒丫子跑回王家,没去拜见老爷夫人,却悄悄溜进表妹房间,小桃吓了一大跳,“表表,少爷,你,你这是从何而来?”
张如意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个不许说话的动作,小桃便杵在原地没了动静。
“玉儿,你可安好?”已是两行热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