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羡这次虽然舍身救了小粉团子,但他自己却受了重伤,后背被砍出一条一尺余长血淋淋的大口子,深可见骨,人也昏迷了过去。
随行太医虽然紧急处理了伤口,但是毕竟在路上又舟车劳顿,再加上近日天气闷热,伤口渐渐有发炎的趋势,人也一直未曾清醒还在断断续续的发着烧,中途醒过两次左不过就是说着胡话又昏迷过去。
长孙无忧捏着帕子在在车外走来走去,看着面色苍白的傅君羡内心十分焦灼,往日那个清风霁月,眉眼温软的他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马车里,眼下这种情况定是不行了,再拖下去,怕是还未到皇城他就没命了。
她趁着车队暂歇的功夫直奔司徒崇的马车,和公公看着她急匆匆的走过来,便朝司徒崇通报,“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司徒崇吃着春嫔递到嘴边的晶莹剔透的葡萄肉,小眼睛眯了眯,看着她没什么好脸色,因为他心知长孙无忧定是为了傅君羡的伤而来,“皇后怎么来了?找寡人有什么事”?
长孙无忧躬身给他见了礼,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陛下,傅将军伤势危重,不宜远行挪动,臣妾想抽调一队御林军护送傅将军到附近农庄就地养伤”。
他推开偎在怀里的春嫔,“哼,此地距离皇城甚远,恐有刺客再次来袭,若此时再抽调一队御林军,寡人和文武百官的安危如何保证?”司徒崇转了转手里新得的翡翠佛珠,一想到长孙无忧和傅君羡的曾有私情之事,就一脸的不悦。
长孙无忧咬了咬唇,想到傅君羡那苍白的面容,眼圈泛着泪光,“陛下,傅将军好歹是救了琰儿性命的有功之臣,不过是抽调一队御林军而已,您这样做不怕寒了群臣的心吗”?
春嫔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朝长孙无忧挤了挤眼睛,一脸妩媚的摇着司徒崇的胳膊,“哎呀,陛下,傅将军毕竟是太傅之子,他可不能有个好歹,否则文武百官怕是要唠叨死您的,娘娘这么做也是替您思量,免遭朝野诟病而已,您就应了吧,陛下……”。
司徒崇低头拍了拍春嫔的手,冰冷的脸颊挤出勉强的笑意,“皇后要是如爱妃一般知情识趣便好了,平日里只会惹朕不悦!罢了,朕准了,抽一百御林军,再留下三名随行太医,护送傅将军到就近的庄子里养伤去吧”。随后不耐烦的朝长孙无忧挥了挥手。
长孙无忧的凤眸冰冷的瞥了一眼司徒崇,转而感激的朝春嫔点了下头,匆匆行了礼便转身去安排余下事宜。
回到自己的马车附近,她抓着怜星的手说,“怜星,你去跟着伺候傅将军,别人我不放心,本宫这有珠翠,不必担心本宫,有消息随时来报,还有让张院判随行看顾傅将军”。
待安排好傅君羡一行人出发,崇帝和文武百官的车队也启程了,长孙无忧望着载着傅君羡的马车渐渐走远,她垂眸摸了摸小粉团子的小肉脸,“琰儿,以后要好好学习武艺,至少有危险时要有自保之力。还有要好好倚重傅将军,敬他,爱他。因为如果没有傅将军,母后差点就要失去我的宝贝了”。
小粉团子还有点蔫蔫的,点了点头,回握着长孙无忧的玉手,“母后,待我长大一些,可否拜傅将军为师?儿臣很是敬佩傅将军的武艺和胆识”。
长孙无忧捏着他肉乎乎的小爪子,将他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当然可以啦,只要琰儿愿意,母后觉得傅将军一定很乐意收你这个徒弟,还有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傅将军永远不会背叛你”……
经过近半个月的车马劳顿,车队浩浩荡荡的终于进了皇城,众人下车后不由分说的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这一路可算是死里逃生回来的。
长孙无忧给小粉团子揉着酸疼的肩背,只见司徒崇大手一挥,免了两日早朝,文武百官和一众嫔妃便高高兴兴的各自回去了。
宋忍的目光从长孙无忧的脸上划过,嘴角上扬带着冰冷的弧度。
凤梧宫。
秋高气爽,阳光正盛,一晃已过了半月有余。
婢女珠翠脚步匆匆,一脸喜色的拿着字条来到长孙无忧跟前,“娘娘,怜星姐姐来信了,傅将军醒了,伤也已经大好了”。
长孙无忧眉眼难得的舒展开,露出一点点久违的笑意,“醒了就好,叫怜星不必急着回来,还是在那伺候着吧”。
宫门口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和公公带着一队宫人来了凤梧宫,谨慎的看着端坐在红木凤椅上的长孙无忧,单膝跪地道,“娘娘,陛下有事传您去养心殿,请娘娘带着大皇子随咱家一同前往”。
长孙无忧起身,吩咐了奶娘将小粉团子抱到了身前,蹲下身仔细的拿帕子擦去他唇边的小口水,“和公公可知陛下此番所为何事”?
和公公讳莫如深的摇了摇头,甩了一把拂尘,“娘娘随咱家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随后在长孙无忧路过他身边时小声提示道,“大皇子血统”。
长孙无忧的凤眸眯了眯,感激的看了和公公一眼,“诸位且等一等,本宫的发钗落了一支在妆台上,待本宫取了这发钗便随你们走,”说完便朝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