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阁。
原本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稳的崇帝,在屏退众宫人以后眸子变得清明。
大手“啪”的扇在了江雨柔的脸上,她如同一个破败的风筝般被扇飞了出去,瞬间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浮现,发髻跟着也散了,唇角溢出鲜血,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被扇肿的脸颊望着司徒崇。
江雨柔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呜呜呜,陛下,臣妾冤枉”。
司徒崇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使劲抬起,一脸冷笑,“贱人,你还有脸喊冤枉?是不是朕太过宠爱你了?做朕的女人要知道本分。今日人前未处决你,是为了寡人的脸面,以后离宋忍远一点!你们江家到底是怀了什么心思,让你去接近宋忍的,嗯?再被朕发现你们江家的小动作,朕有的是方法让你们消失”。
江雨柔呆呆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崇帝,曾经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的他不见了,如今只剩下残暴嗜血的冷血君王。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司徒崇冷眼看着她流泪的样子,笑的凉薄,“脱了!来伺候朕,寡人也不过是喜欢爱妃你床上的浪劲,还真以为你们江氏一族能翻天不成,你以为朕不知道皇后受惊早产是你们江氏的手笔吗?连朕的嫡子都想加害,真是该死”!
江雨柔一脸震惊的望着司徒崇,哆哆嗦嗦的说,“皇上,是雨柔一时糊涂,此事跟父亲无关,请不要牵连江氏一族”。
司徒崇轻挑的抚了抚她的脖颈,笑的一脸猥亵,“呵呵,爱妃,寡人暂时还不想动你们江氏一族,不过也得看爱妃你的表现,脱吧”。
她死死攥着衣襟,坐在地上磨蹭的后退,“不要,圣上不要如此折辱臣妾”。
“爱妃,你想抗旨?江氏一族的死活可是握在爱妃你的手里呐”。
江雨柔绝望的流泪,泪水一颗一颗的打湿了衣襟,只见她哆哆嗦嗦的起身,手指搭在襦裙的腰带上,一点一点的扯开……
半个时辰后,司徒崇理了理外袍,一脸餮足的离去。
徒留她在冰冷的地上,衣不蔽体,瑟瑟发抖。
泪水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眸子里刻骨的恨意却怎么也挡不住。
堂堂的大司马之女,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如今被当做青楼的下贱妓女般对待。
是谁陷害她?长孙无忧吗?这就是她要报复江氏的手段吗?如此屈辱,她江雨柔定当奉还!
迎新宫宴终于散了。
长孙无忧与长孙珩一年多未见,相谈甚欢,便多饮了几杯。
只见她小脸一片酡红,扶着怜星的手摇摇晃晃的朝凤梧宫走去。
傅君羡看她酒醉的样子有点担心,远远的跟在后面注视着她,殊不知他的身后,是宋忍那鹰一般的目光。
宋忍笑的一脸邪气。
这小皇后和傅君羡,值得派人好好查一查啊。
百竹园。
夜色如水,微风徐徐。
“思羽,你在宫里过得还好吗”?长孙珩站在淑妃对面,眼底一片疼惜。
淑妃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将一个绣着梅花的蜀锦荷包塞进了他的手里。
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弯了弯唇角,“里面放了你喜欢的百合花瓣,能清心安神。我在宫里过得还好,无忧在宫里对我多加照拂,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多了”。
她望了望他笔直的身姿,复又开口,“你呐?此次出征可有负伤”?
长孙珩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掌中,“这是你最喜欢的漱芳斋的藕粉桂花糕,我特意早起买好了带来送给你。战事顺利,我不曾负伤,思羽,你别担心”。
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快些回去吧,你身子弱,莫要着了风寒,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楚思羽眼角湿润,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的爱人,“好的,你也快些出宫去吧,免得惹人怀疑。”便带着婢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崇帝,他生生拆散了多少爱侣。
钟粹宫。
司徒崇带着一众宫人来到门口,离得老远就听见珍妃悠扬婉转的唱着小曲,“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雰雰。侧身北望涕沾巾。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
要知道这宫里珍妃的嗓子可是出了名的好。
司徒崇一边往正殿走,一边鼓掌,“爱妃今日兴致倒好,这曲唱的寡人的心涩涩的痛,可是埋怨寡人近日没来看你”。
珍妃穿着芍药红的寝衣披着兔毛披风迎了出来。
“臣妾恭迎皇上,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臣妾都没准备呐”。
司徒崇将珍妃一把搂进怀里,“哈哈哈,无须准备,爱妃在,便是最好的准备”。
珍妃一脸娇羞的戳了戳司徒崇的胸膛,“皇上你好坏啊”。
珍妃服侍崇帝上了榻,小心翼翼的问,“圣上,您宫宴之时带着柔贵妃娘娘回去的,臣妾还以为您会留宿微雨阁呐,怎么就突然来了臣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