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发泄一通走了，“小寡妇，你再勾引我男人试试，我不挠死你，呸。”

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夜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安分，趁着夜色摸进葛成家破落的杂物间。

“呸，真是个骚货，睡觉都还穿成这样，不知廉耻，这可是你勾引老子的。”衣服脱/下随手扔在地上。

黑影压下，一双手在秋菊身/上游走。

本就单薄的衣服被剥落胡乱扔出去。

“你干什么?救命啊！”惊恐的声音响起，秋菊手脚乱踢挣扎。

……

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秋菊分不清了，葛根也来了，也是这一刻她才看清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人。

同时她也知道了害了她成哥一家的刽子手就是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人。

“秋菊，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爱你的，谁叫你一直看不见我。”

白天那些妇人会去闹，“婊子，叫你勾引男人，叫你勾引男人。”一妇人扯头发，扇耳光。

嘴里满是血沫，喉间腥甜涌上，嘴角溢出鲜血。

昔日美丽的容颜早已被折磨的消失不再。

在这样的折磨下，肚子里的孩子渐渐没了生息，秋菊也在日落的黄昏中咽气，了却屈辱残破的生命。

“臭婊子，还装呢，快起来，现在起来我说不定还能对你温柔点。”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

“喂喂，醒醒！”又踢了几脚，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伸出手颤颤巍巍凑近鼻端，“没气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关我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找他们，我就好点色，其他啥也没干啊。”说完跑出去。

“不好了，秋菊死了。”

后面遇到人被拦下，“慌什么?现在去村里找几个人来帮忙。”

“哦哦，我现在就去。”

村里人都知道秋菊死了，有些人不岔，死的好。

有人害怕，有人惋惜怎么就死了呢，还没玩够呢！

“哼，死了就死了，大呼小叫什么。”

“秋菊不会变成厉鬼吧？俺老家那里就有，特邪门，还是找了好几个道士才压住。”一妇人小声嘀咕，这个妇人就是春梅，她也是少有的几个没有去欺负过秋菊的人了。

旁边的男人一巴掌扇过去，“妈的，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是打你打的少了。”男人抬手还想再打。

“行了，要打你回家去打。”有人不耐烦。

这才将手放下，“哼，回去再收拾你。”

春梅后面默默地走了，她看不惯这些人，但她也无能为力，好像只要不去看秋菊的尸体就能继续欺骗自己，大家都这样过来的。

“行了，你们几个过来帮忙，人都死了，晦气。”

“来了，人抬哪去啊？”

“别看我们啊，我家可没地给你们葬人，我们还得种地呢！”

“那扔葛成他们家那块自留地埋了。”

“别啊，那块地还挺肥的，别浪费了。

扔后山去吧，那里时常有动物经过，省的臭了。”

一老大爷摸摸胡须，“等等，别忙着扔，像这种啊，怨气重，得压压，不然啊，她得去阎王爷那儿告状。”

“您老人家老糊涂了吧，那春梅的话也能信，就一妇人之言。”

“怎么做，我们听您的。”葛根也有点慌了，这些日子他总是做噩梦。

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村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不然还能怎样，谁叫他自己身上也不干净，他儿子做了那种事。

拿起挂在腰间的烟杆，吧嗒一口，“听老人说，人死了会到阎王爷那里有什么怨情都可以报，所以得将她的口中塞满米糠缝上，防止她开口陈述。”

敲敲烟杆，“然后眼睛得想办法弄瞎，防止她找道。”

有胆小的咽口唾沫，“都死了，不用这样吧！”

旁边的人反讥，“之前夜里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正义，现在倒是假正经了。”

那人汕汕闭上了嘴，看见几个人凑到地上的尸体那里开始动手，默默转开了头。

人被抬到了后山，抛在了一处坑中。

“走吧，我们快回去吧，这里怪渗人的。”夜里的风阴冷，刮在身上从脚底凉上了后脊骨。

此后村里闭口不提秋菊与葛成一家，并且勒令秋菊父母也不许提，他们还得在村子里生活，只能答应。

夜里秋菊娘睡不着，往火盆里扔着纸钱，“秋儿，爹娘对不起你啊，爹娘没本事，只能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在下边别苦了自己，呜呜。”

“行了，别哭了，不然把其他人吵醒就遭了。”秋菊爹走过来等火盆里的火熄灭，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把人拉进屋里。

村子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是渐渐地怪事发生，打破了这份表面的祥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