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浓雾散去,葛根面色发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桂花看到丈夫,急忙扑过去抱住,入手触感温凉,但还是不敢相信,将手颤颤巍巍地放到鼻子底下。
“当家的,你怎么了?”哭嚎声响起。
几人注意到葛根的尸体属实有点让人难以启齿。
沐璃:只能感叹不愧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秋菊还真是妙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精虫上脑,*尽人亡。
悲伤的情绪缓解过后,桂花也注意到了葛根尸体的异样。
张了张嘴,有什么想说,但自己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怪自己眼瞎,痴心错付。
转头愤恨地看着秋菊,就是她,本来她可以自我欺骗,时间长了就好了。这个人都死了还要把血淋淋的事实撕开摆在自己面前。
看着桂花的眼神,秋菊只觉得可笑,她从未把葛根放在心上,这个女人的敌意来的可笑,可悲。
现在她不准备把桂花杀死了,死或许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他们不曾给予自己半分仁慈,所以他们也不配得到宽恕。
虚手一抬,在空中汇成结印,结印覆盖着黑色浓雾在桂花眉心没入。
桂花眼前一幕幕浮现,与葛根成婚时身穿红色嫁衣。
自己如愿以偿,葛根好像不记得有秋菊这号人。
但好景不长,在自己为那个人孕育子嗣,那人却耐不住寂寞,与他人厮混。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都忘记秋菊了吗?不是说好了会好好待她,为什么要失言。
胸腔积攒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拖着笨重的身子去找葛根,只要对方肯回家,与那莺莺燕燕断了,她,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了地方,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门打开。
入目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两人赤~身~裸~体。
听到开门声,葛根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看到开门的人是桂花更是怒不可遏,这个人不安心在家养胎,到处瞎晃悠什么。
被打断的火气瞬间涌上胸腔。
“你不在家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回去。”极力压住怒火,要不是对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听着对方的话,桂花踉跄一步,差点站不住脚。
酸涩涌上心头,强忍着泪水,才没在那些小情人面前丢了脸。
到口的质问卡在了喉咙,只能化作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孩子想爹爹了。”
听到孩子脸色好看了几分。
“知道了”,说完便不再看来人。
转头看见人还站着,“你怎么还在这儿?”
拖着沉甸甸的脚步走在小道上,阳光照在身上她只觉得冷。
明明都没有秋菊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葛根为什么又跟村东头的寡妇扯上关系了。
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楚什么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这明明就是自己曾经幻想的,没有秋菊,她和葛根就能好好的,她会有他们的孩子。
看着自己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丈夫夜夜不归门,偶尔回来也只是问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心情越发郁结,直到快临盆了,丈夫才匆匆赶回来。
因为一直郁结于心,她难产了。
产婆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用力,再加把劲,快出来了。”
她真的没有力气了,眼皮很沉,好想睡一下,就睡一下。
产婆焦急的声音响起:“葛根,你媳妇难产了,再这样下去两个都会有危险的……”声音逐渐远去。
葛根急了,这个时候也不避讳那么多了,冲进了房间。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没有多加犹豫。
“月婶子,保小的。”反正大的也快不行了,倒不如保住小的。
听着这话,桂花只觉得浑身发凉。
如果两个只能活一个,她一定会拼命保住他们的孩子,但听着丈夫毫不犹豫的选择,桂花还是感到失落,心好像被掏空了,满心期待与欢喜在这一刻落空。
沐璃看着坐在地上一会儿嚎叫,一会儿哭泣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秋菊真是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明白了。
桂花在这一刻后悔了,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奢求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回心转意。
从幻境中醒来,看着秋菊这样,桂花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后面秋菊没有再为难她,只是每晚她都会重复幻境里的噩梦。
桂花受不了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彻底疯了。
桂花不后悔自己为了所爱之人做的事情,只是后悔自己一往情深,终究错付。
村里人想不到他们才帮忙操办了葛根的后事。
他媳妇不久就疯了。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葛根死后寂寞了,回来找桂花把人吓疯的。
也有人说桂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