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小鱼儿重重朝着邢泰泉的裆部猛踢一脚,这才得以脱身。
邢泰泉面露痛苦地惨叫一声,随后门外便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爷,您没事吧?”
“你们还在这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滚!”邢泰泉朝门口低骂了一声,门口的下人们便急匆匆离去了。
小鱼儿将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扔向他,却见他面色阴沉,不为所动,依旧疾步向她追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房间实在不算大,邢泰泉死死守住门口,小鱼儿是跑不出去的,只能在屋子里来回地转圈。
邢泰泉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默默褪去了自己的外裳,双目猩红,还勾着嘴角发出诡异的笑声。
小鱼儿吓得手脚都要发软了,可她今日必定不能叫邢泰泉得手,若是叫他夺了清白,自己还不如去死,于是用尽力气掀了桌子。
邢泰泉只着里衣,小鱼儿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佩剑就搁在门口。
于是迂回着慢慢往门口靠,可邢泰泉对门口这个方位十分敏感,是故意看着她的。
“外面全是我的人,你跑不掉,也别指望有人能来救你。”邢泰泉看起来精神状态已经有些问题了,像是耐心捕猎的老鹰,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别再做没意义的抵抗了,不如乖乖从了我,享受这个过程,你没得选。”
小鱼儿几经波折,终于够到了他的剑,这便举了起来:“你别过来,你过来我真的要出手了!”
邢泰泉是不怕的,他骨子里就不把这些女子当回事。虽说他知道沈以容有些拳脚功夫,可一个女子能成什么事,所以他十分笃定可以把沈以容和夏初薇两个小姐永远留在玲珑画舫上。而现在拿着剑威胁自己的小鱼儿,他更不必放在眼里了。
一个泡在蜂蜜罐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别说拿剑杀人,恐怕连杀鸡都没见过的。
“小姐放下剑吧,别伤了自己。”邢泰泉边说边继续朝她走过去,嘴角的淫笑始终没有落下,一步步紧逼着小鱼儿,“如此良辰如此夜,我们莫要辜负。”
小鱼儿确实是连杀鸡都没见过的,之前同沈以容练过几日武功,觉得累,遂放弃。这些日子又和叶逾明练过几日剑法,这次或许是因为有心上人在一旁的缘故,练得十分勤奋卖力,可也不过才短短几日,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行。
她脑中飞速闪过叶逾明教导自己剑法时的画面。
“小姐基础薄弱,就要从旁的地方多下功夫。”
“力气不够,那就想着办法寻找机会,争取一击必杀。”
“小姐不要想着像话本子里一样横着用剑抹了对方的脖子,若能够得到,一剑刺穿喉咙才是最好的。”
“这个地方也可以,可是有些人的心脏天生在右侧,而且这个位置小姐并不能准确地感受到,若是真在危急时刻,若没有一击必杀,恐怕对方未必会给小姐再刺一剑的机会。”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次一次在慕府里对着练功用的稻草人,看到了自己一次一次对着稻草人的脖子刺过去,听到叶逾明在耳边说这样不行,准头不够,再用些力。
对,就是这样。
她顿时觉得自己开了窍,准确无误地刺中了那稻草假人的脖子,同时像是听到叶逾明高兴地笑着夸她“这就对了”。
再缓过神来,就见到邢泰泉重重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死不瞑目。
小鱼儿吓坏了,手中的剑就一下子滑落下去,不小心沾染到了自己的衣裙,血渍在裙子上像是炸开了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她在邢泰泉的地盘上,只是仗着他把下人全部屏退了,又仗着他不把自己当回事才勉强杀了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心里实在慌张的要死,更想不到要如何脱身。
她只能爬过去又把剑拿在手里,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安心。
然后哆哆嗦嗦地守在门口,旁边是尸体,她害怕,可她甚至不能叫出声来。
叶逾明跟随自己的意念和内心,竟然一路上鬼使神差地跟对了,在一棵树下,他终于发现了小鱼儿留给他的一双鞋子。
他小心地拿起鞋子,轻轻揣进怀里,然后见地上轻轻写了邢字,还有一个指示性的箭头。
是小鱼儿聪慧,她为自己留下了线索,所以她现在还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
不做他想,叶逾明为后面的大部队留下痕迹后,飞也似的往小鱼儿标记给他的方向奔去,只想着他再快一点,小鱼儿就能多一分生机。
这条路只通往一个庄子,看起来十分破旧,似乎并无人烟。
可地上,躺着小鱼儿的耳环,他是认得的,小鱼儿的所有东西他都认得。
他沿路看到的所有首饰,全部都被他仔细收好,他的小姐永远是漂漂亮亮的,不戴首饰她会不高兴的。
庄子人不算多,叶逾明想了想,还是没有必要打草惊蛇,不然若他们恼羞成怒,恐怕对小鱼儿不利。于是隐匿在了夜色之中,闪身进入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