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小姐的人啊,我真厉害!
“怎么看?”李泠看向沈怀瑾,“我觉得邢尚书是不至于与端王反目的。”
沈怀瑾点点头:“邢尚书野心极大,且素来能屈能伸,如今傍上了成年的皇子,应当是不会直接对上。”
两人一聊这个,剩下的人就插不上嘴了,便只在那干听着。
“李璟如今在气头上,况且只在端王府,没有传到外面去,也不算叫邢府太过为难的。”沈怀瑾续道,“待李璟想开了,许是会登门致歉的。以邢尚书的做派,估摸着是会多得些好处的。”
“那我们的计划还是不变。”李泠道,“待邢府倒台后,也总该考虑到他外祖的那一层了。”
小鱼儿懵懵懂懂,只觉得他们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便理解不了了。
沈以容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如今可后悔卷进我们的故事里啊?”
“说的什么话!”小鱼儿哼了一声,“总归我爹也不向着哪位皇子哪位王爷的,李璟确实讨厌,你们不喜欢,我就跟着不喜欢。”
“我们……不会叫慕尚书卷进来的,你且放心。”李泠觉得这时候又是刷以容闺蜜好感度的时候,便宽慰道,“事若成了,功劳自然要记慕府一份,若不成,也必会保慕府无忧的。”
慕鱼便有些气恼道:“虽我做不了慕府的主,可你们既然有夺嫡的计划,我如今知道了,也自会替你们周旋的。”
然后大手一挥:“别管了,此事自有慕府一份的!”
穆尚书:???人在家中坐,强迫站队了???
邢尚书是真的很生气,但人家是皇子,是王爷,他虽然官拜二品,但他是臣子。臣子怎么可以同主子生气呢?虽说主母尚未过门,侍妾便先有了孩子,不管怎么说都于理不合的。
可毕竟是皇家的血脉,成王顺王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皇家是看重开枝散叶的,如今得了孩子自然是要小心的。可却生生在自家女儿手上断了命,这样想来端王的愤怒也不无道理。
邢尚书忧心忡忡,一时间竟怕端王会怪罪自家。却从未想过此事原本就是安念和端王的不对,自己的女儿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呢?
或许想过的,但他并不在意。
邢明月没有像以往一样掉眼泪,也没有躲在一旁惴惴不安,她跪得笔直挺拔,头颅高昂,细看的话是能看出来她眼中含着几滴眼泪的,但她再没有让眼泪落下,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说不清意味的浅笑。
这些时日,她似乎突然想开了许多。
安念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开,起初她也是本着能躲就躲的心思的。可每每还是会被安念的三言两语气得双目通红,她想着沈以容那日三两下把安念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好几次都想和她一样。
可她总是不敢,她畏惧,不知道在怕什么,或许从来软弱的人就是这样的,她不敢踏出第一步,就算偷偷请了会功夫的侍女教她三五下,她也是不敢的。
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总是想着能退一步就退一步,总归后面又不是万丈深渊,总归也没有逼急了她。
但今日便觉得畅快得很。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一下子就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她看不惯安念的做派,也知道李璟并不喜欢自己,圣上指婚而已,谁也无法拒绝。
她从前总想着若能维持着当家主母应有的度量和气派,李璟就算对她没有爱情,也最起码会给她该有的尊重。平日里就算是偏宠着一些安念也是无妨的,总归自己才是未来王府大院唯一的女主子,有什么不能让的呢?或许王爷看见自己乖顺,总会分一两分怜惜的。
可拳头落在安念脸上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越是容忍,就越不会被人瞧得起。安念如此,端王亦是。
安念在地上痛苦得捂着肚子,看她的眼神竟然第一次有了畏惧。
她便笑了。
果真如沈家小姐所说,这世界上唯有自己才能做自己的救赎。
爹娘或许也是靠不住的,更何况是堂堂的三皇子端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