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都有迹可循,加上沈怀瑾那边的手段,这件事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了。
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因为现在沈家正在风口浪尖,不敢叫人抓了把柄,以这样的方式拆穿她的身份,也好为逐她出府找个理由。
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旁人心里隐隐约约也知道有些不对。
前脚人皇上刚赐婚,后脚这闺女就不是你家的了,怎么就这么巧呢?不过人家有理有据,还真挑不出毛病,唯一可说的也就是这傻将军让人戴了好些年绿帽子,替人养了好些年孩子就罢了。但大家也心知肚明,这是个信号,是将军府从此与三皇子再无瓜葛的信号。
“你心里没不落忍?”沈夫人侍弄着她的花花草草,问道。
沈将军捋了捋胡须:“当初答应替他养着孤儿寡母,母难产死了,儿也要嫁进王府了,也算对得起他。若不是这份恩情在,当初安氏企图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就该一刀把她脖子抹了!”
沈夫人笑:“你如今倒看的明白,当初那可是宁可与我生气吵架都不肯说实话的。”
沈将军憨憨地挠了挠头:“当初就是个愣头青,也就是夫人不嫌弃我。”
沈念安人都傻了。
这些年虽说无论如何都比不得嫡姐沈以容,可好歹她是沈将军府的女儿,又是从小养在沈夫人名下,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好歹也是个贵女,那可是有些小门小户的嫡女都比不得的。
现在得了,突然一下子,她成了不安分的女人生下的不体面的孩子。
并非沈将军亲生。
李璟也傻了。
那天宫宴上,成王和顺王什么也没发生,顺王是个没脑子的,现在若是见了面,也成天不给他好脸色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竟无从得知。
他不能出宫,也不能和沈以容解释,况且如今沈以容已经被指给他四弟了。
还好是他四弟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自己也算是如愿娶得沈念安,沈将军总不能选那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自己多周旋周旋,总归还是能争取到沈将军府的支持的。
然后沈念安一下子从沈府二小姐变成了安念。
父皇也追下来一道旨意,安念自然配不上侧妃之位,只给她做了个侍妾。
他竟没有半分要娶得心上人的欢愉,满脑子都是愤恨。
恨安念自作聪明,恨将军府不识抬举,恨成王没能被他一举扳倒,恨父皇待他不公,就连那弱不禁风的四弟弟也被恨上了,凭什么他这样一个不能夺嫡的皇子能背靠这样一棵大树?
有着将军府这层身份在,往后不管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会善待李泠。
可也不想想,这颗大树是他李璟亲手给李泠送过去的。
沈将军和沈夫人也算是仁至义尽,安念虽已经不是沈府大小姐,但念着这些年的养育之情,也象征性地赐了套宅子,还给了铺子和少量的钱财。
就当嫁妆了。
好歹是皇子的侍妾,总不至于让人觉得将军府太寒酸不是。
沈夫人也带着沈怀瑾到了白府,态度强势地要退亲,白夫人和白菀昭自然不乐意。
沈夫人一点不含糊:“宋雪,我是看在你我儿时情谊上才来商量,叫你家退婚也是给你女儿面子,不然真是我儿子提出来,你家白菀昭还嫁不嫁人了?”
“怎的就非要退亲不可呢?”白夫人啧了一声,好声好气地把她哄着,“你先消消火。”
“那得问你们白家。”沈夫人重重拍在桌子上,“别给我来这套,这亲是非退不可的,你若不退,也别怪我们将军府不给你们留脸了。”
“沈夫人……”白菀昭实在是不想毁了自己这桩姻缘,强挺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千错万错都是菀昭的错,只求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菀昭自然是心向着将军府的。”
沈夫人冷声一笑:“是吗?”
然后冷冷看她一眼,带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白菀昭怔怔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心头像有什么被抽出去了一样,“女儿想嫁给沈怀瑾,女儿想嫁。”
白夫人轻抚她的头发,看着她这副样子,两行眼泪也流了下来:“罢了,这都是命。”
“是您和爹爹叫我做的!不是我自己想做的!”白菀昭也哭了起来。
白夫人却紧紧捂住她的嘴巴:“慎言!休得再提!”
婚到底还是退成了,虽说是白家提出来的,可那些个人精联想到那日的情景,也猜出了个大概来。
将军府这不是不站队,这是把三皇子彻底踢出局了啊。也怪三皇子着实是把他们家得罪狠了,沈以容那是什么人啊,除却皇家公主,谁不给她几分面子,偏得三皇子就像失了智一样,为了个安念,硬生生地放弃了大好前程。
再说这个安念,她娘就不是个良善之人,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姐姐与三皇子情投意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使得下作手段,这就把人的魂儿给勾了去,这下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