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看了一眼。
便看到了李泠。
李泠还是笑着,轻轻张嘴,和她对了个口型。
沈以容看到了,他说没事。
“以容啊,好孩子。本宫问你,可认识这个荷包吗?”皇后抬手将沈以容叫到身前,将荷包递给了她。
沈以容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一遍,点了点头:“认识的。”
“璟儿说,这是你送与他的,亲手绣制的?”皇后看了一眼皇上,又问道。
沈以容故作惊讶,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李璟,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回陛下,这并非是臣女所绣的,这是……臣女家中庶妹……沈念安所绣的…”
大殿之下顿时吸了好几口凉气,李璟更是激动得恨不能站起来。
“嗯?”皇帝不怒自威的样子叫底下不由噤了声。
“那日长公主府上赏花宴,三殿下曾与我说想要一个荷包,皇上您知道,三殿下曾救过臣女的性命,只是一个荷包,臣女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三殿下说,贤妃娘娘许久未曾绣过荷包给他了,他身上的荷包都用得旧了,便想向我要一个绣了鸳鸯的荷包,还说不喜欢梅兰竹菊这一类。”
“那日我与庶妹同去,回府的路上便和妹妹说起了这件事,妹妹擅女红,我便日日去同妹妹学习,妹妹便亲自绣了一个教我。阖府上下皆知。”
“后来臣女想着去寺里祈福,也算齐了三殿下的心意,也是妹妹与我同去的,后来我想着,鸳鸯到底是不合适的,便私下里又绣了梅花,替回了寺中鸳鸯的那份。”
“臣女不敢隐瞒,今日宴会之前,臣女将装有梅花香囊的盒子送给了三殿下,可这荷包,确实不是臣女的呀。”
沈以容急急跪下,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将荷包举到头顶道:“对了,寺中僧人曾说,若是求姻缘,将写有双方名字的荷包供奉在佛像下便可举案齐眉,陛下和皇后娘娘可以看看这荷包里是否有家妹的名字,许是寺中匆忙,拿错了的情况也是有的。”
皇帝点了点头,太监接过沈以容手中的荷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最终在荷包内侧找到了两人的名字。
“皇上,您看。”
皇帝不辨喜怒,又侧过头去看李璟。
李璟哪成想会有这一出,自然有些慌张。
皇帝冲着身边太监耳语几句,太监走下殿去,低声一句得罪了,便在李璟怀中掏出了绣着竹子的荷包。
沈以容更加惊讶,竟失态地出了声。
“这……这也是庶妹绣的,臣女曾见过的。”
李璟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见状竟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利索。
皇上看了皇后一晚,皇后会意,笑着叫沈以容起身,又问道:“听泠儿说,你刚刚出去换了衣裳?”
沈以容如实回答:“白姐姐不小心弄湿了臣女的衣裳,臣女便想着去换一件,宫娥领着侍女素衣去取了。那时候见过四殿下,四殿下还曾邀请臣女去恪嫔娘娘处更衣,不过慕家妹妹来了,臣女便随慕家妹妹在一处了。”
慕鱼亦点点头:“回陛下,回皇后娘娘,臣女与沈姐姐一同等到素衣姑娘回来,还遇见了沈家哥哥呢,后来沈家哥哥先回来了,素衣也被沈姐姐打发回来给沈夫人传个信,随后就同臣女一起更衣去了。”
“这么说来,以容身边一直都有人的,况且这荷包也……”皇后看向皇上,并未再多言语。
皇上的目光在李璟和沈以容身上扫了扫,又看向慕鱼,最后又看了一眼白菀昭,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起来吧。”
“谢皇上。”一行人起身行礼。
“璟儿,这荷包如何解释啊?”皇帝挥手叫旁人落座,却将两个荷包扔到了李璟身前。
“这……这……”
“这鸳鸯荷包,是在冷宫寻到的。”
李璟下意识看向皇子席位,成王和顺王还未回来,他顿觉不好,似乎有些事脱离掌控了。
“回父皇,儿臣今日从未离席,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遗落在哪处,被宫人不小心捡走了?”
皇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顿了顿,又复开言:“那这青竹荷包,又当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