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操场，杨昭意就有些心不在焉，脑中乱成一片。

余润生会不会觉得她胡搅蛮缠，拿同学当借口故意接近，妨碍他同别人发展感情？

她回去的事又该怎么办？

如今这不清不楚的情形，即便她有再多想法，再想回去，也不好和余润生走太近了。

那明天的补习她要不去的话，该怎么跟余润生说呢…

杨昭意思来想去，到放学回家都没想出来怎么办，更别提去找余润生说了。

啊…好烦

躺在床上的杨昭意胡乱揉着散开的头发，安静了一会，还是决定起来学英语。

她自己学通了，就算明天补习也能早点结束。

……

闹钟响的时候，杨昭意恨不得关了继续睡，昨晚一时想不开，被高中英语题虐得睡不着，学到了半夜，凌晨两点才睡。

卷着困意起床，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胡乱将摊在桌上的东西塞进书包里，就匆匆下楼。

到路口时余润生还没来，她等着无聊，就低头漫不经心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杨昭意”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线，她转头看过去，少年的身形落入她眼里。

他看上去没睡好，即便刻意掩饰，脸上还是有浅淡的倦意。

不会是因为要给她补习吧。

他碍于同学关系不好拒绝，但又不想和她独处那么长时间，所以愁得整晚没睡好。

杨昭意想到之前见他，他也总是疲倦的样子。

他不会每天都在发愁怎么拒绝她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人都不困了，试探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睡得晚了些”

余润生的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的感觉。

“那要不…”

补习就算了吧。

话到嘴边，杨昭意看着他黑亮的眼睛没敢说出口，他都因为这个大早上起来了，自己再说算了他会不会很想锤死她…

被她盯着的余润生眉目微拧，别开眼：“要不什么？”

被追问的杨昭意挤出一句：“要不…要不…我请你吃早餐吧…”

“你也是因为我才耽误了睡觉时间”

余润生觉得她误会了什么，解释道：“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

听到不是因为她，她放松了些许。

“那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刚好我也没有，我们去学校旁边的早餐店吃汤粉吧，吃完可以直接到学校补习”

怎么说余润生都是因为答应她才起这么早的，请他吃个早餐应该合情合理吧。

早餐店里，杨昭意寻了个角落坐下，余润生跟着她坐在对面。

“老板，两碗汤粉”

她说完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对面的人：“你吃不吃辣椒？”

“都行”

“那还是不加吧，这个辣椒有点辣”

杨昭意又给老板补了一句：“一碗不要辣椒”。

正值假期，店里客人并不多，不像平时上学有许多学生来来往往，这会只有杨昭意一个人在点东西。

汤粉很快上桌了，两人各自吃着，也没什么话说。

吃完是杨昭意结的账，因为她说：“你不让我付我就不麻烦你补习了”。

无奈之下余润生只好答应。

从早餐店出来，两人朝学校走去，本身就是学校的学生，进去倒也不费劲。

校园里阳光正好，微风钻过树缝拂面而来，少了书声和嬉笑打闹，安静得有些过分。

杨昭意询问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

“我们去哪？你们班还是我们班？”

“看你”

“那…去你班里？刚好一楼比较近”

“好”

虽然是假期，但为了方便部分住校同学学习，教室并没有锁。

余润生打开后门，带着杨昭意进了八班，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离后门不远，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

不过空座位里没有他的任何东西。

大概看了八班一圈的杨昭意转头问他：“你坐哪呢？”

余润生看着眼前的位置：“这”。

杨昭意沉默了，这里离黑板远，又容易反光，以他的成绩，不论是自己选还是老师安排，都不可能会坐这啊。

昨天包干区的事浮上脑海，杨昭意心想难道他是被人欺负了？

她问道：“怎么坐最后一排？”

余润生拉开凳子坐下，倒很实诚：“方便睡觉”。

杨昭意：“……”

真是她想多了。

“你就当我没问”

杨昭意在旁边的空位置坐下，拿出包里的试卷和本子。

“昨晚做了两张英语试卷，错得有点多”

余润生拿过试卷：“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