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照片被粘贴在布告栏的时候，符芷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如果不是徐雁回非要拉着她去看，她压根就不准备下楼，只想接着趴在桌子上补觉，缓解自己的头疼。

连轴转的生活，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艺术班也加了晚自习，不过活动的范围宽泛一些，需要训练的会由老师专门带去画室舞室，没有其他安排的就在教室上自习。

比起之前的松散，好像一个假期回来，大家都成长了不少。有时候老陆不来，班里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做事情都轻手轻脚，不打扰到别人。学习氛围上来了，符芷的专注力也相比以前提升了不少。

但寒假过度疲劳的后遗症还在存在。熬夜和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让头疼愈发严重。开学后为了准备各种考试，她也保持高强度作息，不肯松懈，只好用加倍的药来来抵抗头疼，补觉也只在课间进行，短暂休憩，攒出一些精力应对下一门课程。

符芷本身已经把衣服整理好，披在肩头，准备就这么睡了，生生地被徐雁回揪了起来。她似乎很激动，嘟囔着有惊喜，而后就拽着符芷往楼下跑，一点也不给反应的机会。

等到凑近了，才发现公告栏前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的人。看到她们来，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符芷疑惑地与她们对视，不确定是不是在看自己，想着或许是自己的错觉，移开目光。到最后左挤右挤，总算来到了前面，盯着面前的海报，她明白了原因。

艺术节的照片大多陈列在布告栏的玻璃内，唯独几张特写的海报，张贴在玻璃上。应该是经过处理的，每张海报都精美，配上了文字。

其中有两张是戏剧社的节目照片，一张是大合照，至于另一张……是符芷和尚燃拥抱的照片。旁边的人都被抹去，只有他们两个占据整个画面。

仿佛被拥抱的触感还在停留，符芷莫名想起暖黄的聚光灯下，尚燃高大的身躯挡在视线里。他紧紧地用双手环抱着她，好像要用力地揉进怀里。他的头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符芷的鸡皮疙瘩就在那一瞬间起来，从头到脚，都酥酥麻麻，没了力气。

尚燃的身上很好闻，让符芷想起自己买过的名叫禅茶的香薰蜡烛。闭上眼睛轻嗅，让她想起小时候去农村奶奶家的后山上，偶然进入的破旧寺庙。外墙都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但寺庙却干净整洁。佛像前插的香袅袅萦绕，散发着定心的香味。

当年因为比赛压力大，假期趁机去乡下散心。寺庙回家的那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不知为何。等下次再去，寺庙已经空了，香火也断了许久。符芷上网努力寻找相似的味道，直到“禅茶”的香薰蜡烛映入眼帘。点燃的那一晚，和在舞台上拥抱的那一刻，极其相似的情感涌上心头。熟悉又陌生，像是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故人。

只一次，就无数遍入梦重演，次次回味，无法停止。

海报勾起的回忆，如海中的波澜，阵阵激荡，没有停止。她好不容易回过神，就看见徐雁回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扭了扭她发烫的耳朵。体温的对比才让符芷后知后觉地伸出冰冷的手，抚摸了一下脸颊。

很热，热的有些想要脱掉身上的厚外套。符芷能够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对着海报发呆，脸通红，怎么看都有一种娇羞的感觉。

她突然羞涩了起来，拉着徐雁回往班级的方向走，快步离去。徐雁回在旁边絮絮叨叨地打趣，符芷几乎没有怎么听。只能说这张海报带来的冲击力，比她在课间昏睡一个小时都有用，一点睡意都无。

想起刚刚周围同学的目光，符芷真的很想找一个地方钻进去呆着。这种纠结的感觉无法诉说。只能说骄傲之中带着一丝羞涩，被繁忙学习生活淹没的情愫就这么再次萌发出来，无法忽视。

她说实话是打心底开心的，骄傲于她能够和尚燃扯上关系，在这么多人面前产生暧昧的误会。特别是看到人群中楚梓瑶一闪而过的脸，确认她也看到这一幕，骄傲可以说是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许多女生在面对同一个男生的交集时，未免都会产生一些攀比的心理。符芷也不免俗，承认自己对于楚梓瑶会有竞争的心态。而海报的出现，明显就是更胜一筹的表现。

她回到教室，心情也不能停止，虽说周围人已经开始背诵单词，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符芷也仿照。但是看着眼前一团乱麻的画，她不得不承认，她又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晚上回家，旧手机里又叮叮当当弹着消息。

符芷找了老版本的微信装了回来。经过寒假，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加上她和FIRE恢复了联系，也不光只聊游戏上的事情，这个媒介也不重要，她索性就为了学习，暂时卸载了游戏。

她很爱钻牛角尖出不来，但是一旦想通了，很多事情都会决绝地断开。比如游戏，比如寒假尝试和自己恢复联系的林汝晞。

符芷会惊讶于自己的转变，也不得不感慨，因为找到了更好的人去代替，以前的事情放下就会轻易很多。对于游戏的执念也会消散不少。

徐雁回还在一条条弹着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