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似乎意犹未尽，哄闹着说要去ktv，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徐雁回也在其中。不过，她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在后面，找机会回头用眼神询问符芷。

“我先回家了。”符芷摇摇头，婉拒了她的邀请。徐雁回似乎早有预料，没有多言，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入地址，帮她打上车。等到出租车来了，送她上了车，她才只身前往目的地。

这个饭局对于符芷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说和周围人熟悉，她也没有怎么开过口。说是来和尚燃拉近距离，主人公并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没有机会。好像是一个陪衬品。符芷懊恼地想着，有时候会怪自己的不争气，很多时候只是内心有着波涛汹涌的冲动，实际上落实到行动又胆怯不敢出手。

她没有什么勇气去承认喜欢尚燃这件事情。怕被嘲笑，怕被关注，怕被讨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喜欢着，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本身应该大大方方的事情，到自己这里就这么难。所以她很佩服楚梓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即使没有说出来名字，但是当讲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胜过了她太多太多。

同时，也有一些担忧涌上心头——刚才学姐的建议，似乎被她听到了心里。接下来的时间，楚梓瑶会对尚燃更加主动，可能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在课间的时候遛弯。符芷不想再臆想下去了。楚梓瑶好看，优秀，和他是青梅竹马，如果不认可这个人，尚燃并不会和她接着保持如此亲密的联系。如此相比，符芷的存在感可以说是低到发指，连同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未来也只能是看着楚梓瑶一步一步，夺走了属于她的理想型，没有办法反抗。

符芷其实也想主动，但是很多情况下她都认为，主动被接受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对象已经对她抱有某种好感。否则，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在并不确定尚燃对她的态度是好是坏的期间，她不会贸然行动。当然，这也无非是一个开脱的理由。存在就有其合理的意义，给她足够的空间逃避主动出击。她不是那样勇敢的人，同时，这种一旦踏上就没有任何回头路的事情，她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足够的爱意坚持到最后。

出租车外灯火明灭，司机开的不快，路上还有一些积雪，白天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了不少，夜里一降温，又成了一层薄冰，参杂在雪的下方，直打滑。街道的管理人员，清早就在路上撒了黄沙，增大摩擦力，减少道路隐患。符芷透过窗子看着过路的雪，洁白上浮着黄色，刺眼极了，一点也不好看。她失望地缩回头。

天黑的格外早，天气预报说今晚还有雪。好像就是这样，一下就会连着来好几天。明天就是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如此想着，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说到底，这场饭局带来的失落本身就莫名其妙。好像一遇到有关尚燃的事情，她就变得自卑。

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来。她安慰自己现在和尚燃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挺好的，不远不近。但也是不得不做出的判断，因为他们或许只能停滞在这里，无法往前。一切的理由，都是安于现状的自欺欺人。

之前面对林汝晞的那股卑微的劲好像又出来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想逼着自己有所改变，但是不得不承认，对待喜欢人的这种扭曲情绪就像根植在她心里一样，拔除不掉。她贴着车窗叹了一口气，热气就这样凝聚成一团雾，浮在上面，朦朦胧胧的，聚了又散。

尚燃看着ktv里乱作一团的人，揉了揉太阳穴。他讨厌这样的饭局，一开始也没打算报名，是许泽明非得生拉硬拽，把他赶上了架子。今天保姆有事情，把BUFF送到宠物店洗澡，就没时间接了，只能麻烦尚燃跑一趟。艺术节结束，店也差不多要关门了。尚燃和许泽明说自己接完BUFF就来，不要催。

然后就一直拖到现在。大家已经吃完烧烤，转移了阵地。

宠物店就在他小区的门口，并不远。但能耽搁这么久，纯属因为尚燃自己磨蹭，本身十分钟的路程，他能散步二十分钟。他的抵触，让他准备消磨到饭局结束，有事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许泽明和楚梓瑶，两个人轮番打电话来，他都刻意地没有接听，假装忙线。

BUFF有耳螨，所以平常送去洗，保姆都会嘱咐商家剪一下耳朵里的毛。今天的宠物有些多，似乎忙不过来了。尚燃蹲下来掀开它的耳朵，仔细打量着，还是很长，应该没有处理。他说清楚要求以后，商家答复会尽快安排，发了一个小序号贴纸。尚燃抱着猫，拍了序号的照片，发到三人群里，艾特了楚梓瑶和许泽明。

“排队。你们先吃。”他简单发完以后，就关闭了手机，静静地发呆。

吹风机的风声，和沐浴露的香气飘散在宠物店里，空调的暖气烘得他发昏，他抱起猫，走到门口，打开门缝让冷气吹进来，清醒了不少。最近有很多反常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但他假装忽略这些复杂的思绪——或许是他过于敏感，想多了。他摆摆头，决定不去思考。如果没有交流，自己再怎么脑补和幻想，也没有什么作用，徒自增加烦恼罢了。

但是纵使如此，站在这个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