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十岁之后的程岁……”
陆厌屏息听着,他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流逝,他抓不到了。
程岁眸里一片清澈,却说着最残忍的话:“也不需要陆厌了。”
这一声声的轰隆巨响,砸的陆厌头昏眼花。
原本很痛的右腿,此刻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楚。
原来当心很痛时,其余部位的疼都是第二顺位。
陆厌的自我防御系统保护他免受伤害,所以他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头一次失了分寸,一遍遍反复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药以后不需要弄成粉末,什么以后可以自己记路,
什么叫做三十岁之后的程岁不需要陆厌了。
十多年的习惯,真的可以轻易改变吗?
陆厌从未如此痛过、慌过。
他恨自己刚才没好好听程岁的话,如果那个时候离开这里,应该就不会听到这番言论了吧。
他生了想逃离的心思。
但他没跑了,程岁的手已经攥住他的轮椅扶手。
明明那么瘦的手臂,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力量,让他动弹不得,让他把她接下来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在公园里说的话很对,你很清醒,但是陆厌……”
听到自己被叫名字,陆厌下意识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伸手捂住程岁的嘴。
可程岁还是成功把话说出来了,字字砸穿陆厌的心脏,击碎外层的一切壁垒。
“往后,我要比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