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冻的牙齿直打颤，男生都冻的受不了，更不要说女生了。

顾涵低着头，承受着高压水枪的一次次喷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咬牙默默隐忍。

裴澈想帮她挡水，但因为胳膊挽着胳膊跟顾涵平行，也挡不到顾涵身前。

“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体弱，现在退出也来得及，延迟毕业嘛。”指挥站在一块空地上，满脸嫌弃的说着。

顾涵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都厉害的很嘛，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放弃意味着大学什么都没有了！”指挥一遍遍的强调着。

“我有点难受。”顾涵突然开口说着。

“坚持，小仙女，你可以的！”林染小声的说着。

“我真的有点难受…”顾涵又说了一遍。

“涵涵…难受就退出。”裴澈心疼的说着。

“队伍内，如果有一人放弃，其余人都不做数！”

这话一说完，好多脸色苍白看着下一秒就要晕倒的女生，双眸含泪满是挣扎，都停下了走出队列的脚步。她们可以延迟毕业，可她们不能拖累其他人。

在经过漫长的高压水枪下，许多女生不能选择直接退出，都默默忍受，实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我退出…”顾涵突然举手示意。

这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可是只有顾涵知道，自己此刻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真的撑不住了…

“小仙女，别放弃！”林染大声喊着让顾涵别放弃。

出了队列，顾涵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一下跌坐在泥水中。止不住的发抖，两个眼圈已经发黑。

控制不住的小声啜泣着。

“你什么时候回去，水枪什么时候停，不然水枪就一直开着，直到你退出，你们整组淘汰！”指挥毫不留情的对顾涵说着。

顾涵崩溃的哭着，手擦可擦自己已经模糊的双眼，缓缓站起来，拧了拧着自己衣角上的水。

裴澈望着顾涵，眸子一片猩红。

他没未见过在他面前这样的涵涵，如此脆弱，如此崩溃。

她一向都是坚强的，除非真的撑不住了。

没过多久，又有很多女生直接晕了过去，场上只剩下男生和零星几个女生。

顾涵刚刚站起来就立马重重摔了下去，一次又一次。

“小仙女，坚持！坚强！你可以的！”林染大声鼓励着顾涵。

“我可不可以不坚强…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顾涵有气无力的说了声，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听到顾涵的话，林染眸子一震，脸色错愕。

她都已经这样了，自己刚刚还叫她勇敢坚持，自己怎么想的…

“我也偶尔没那么坚强…”顾涵声音小到只有一个人可以听见。

可是看着还在承受着高压水枪的丁雅，她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但脸色也已经发紫。

顾涵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林染他们身边，继续承受着高压水枪，水枪一打，顾涵差点飞出去，一把被裴澈和林染拉住。

过了一会儿，指挥看时间差不多了，停下了水枪。

顾涵一下坐在地上，崩溃的抽涕着。

人在疲惫到极致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涵涵……涵涵…”裴澈紧紧搂着顾涵，严眼中是满满的心疼和对自己的责备。

“是我没保护好你，涵涵…”清冽神情痛苦。

顾涵已经冻的神志不清。

“我不想让你们一直保护我，我想靠自己，可是…这一次……我可不可以不那么坚强。”

顾涵说完，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小仙女，可以不坚强的，可以不坚强的…”林染蹲在顾涵身旁，声音哽咽。

丁雅也是满眼心疼，她一直觉得顾涵很有韧劲，她云淡风轻，她强大优秀。

但…她也是一个女孩儿。

再勇敢的人，也可以有不勇敢的时候…

这一次水枪高压，使一半以上的女孩儿发了高烧，情况严重。

“楚教官，你可回来了，他们都训练好了，只是有一些女生太娇弱了，生病了。”副教官殷勤的说着。

“生病？”楚殇眸子有一丝疑惑。

“对，好多女生免疫力太差生病了。”

“多少？”楚殇眸子紧盯着副教官。

“一…一半以上。”

“你做了什么？”

楚殇坐在椅子上，神情阴冷狠厉。

“没…没什么啊…”副教官心虚的说着。

“你说！”楚殇眸子瞥向一旁的队员，眼神中的压迫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就是…教官将户外军姿改成了高压…水…水枪。”队员怯怯的说着。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