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低头看着那些照片,忽地就笑了,“原来,受惩罚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宋清歌?我问你什么意思?”
宋清歌并没有理会男人的咆哮,只是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女孩,她的二十三岁。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一年父亲语重心长对她说的话,“你还年轻,才二十三岁,又是宋家的长女,将来是那么样的好郎婿找不到,目前来看,我不赞成你和徐家的长子结亲,眼下你们两个人腻在一起如胶似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脑子里去,户口本在我书房的抽屉里,你非认定他,我也没办法。”
宋清歌彼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很肯定地和父亲说:“他不会辜负我的。”
后来呢,也就是一年半,现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父亲说:“你有事说出来,家里可以帮你,你让人这般欺负,是觉得娘家没人了吗?你非要认这个罪,我宋家没你这个女儿,你到死都不用再来见我。”
回忆也掺杂着痛苦,宋清歌忽地被人掐住了后脖颈,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徐绍亭在嘶吼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只觉得聒噪。
小半天,男人像是吼累了,把她推倒在床上,却又什么都没做。
他打开门,冲着门外嚷,“何英,何英上来!”
何英放下手里的活计上楼,看着徐绍亭暴躁地来回踱步,他指着墙上那些壁画和宋清歌的写真照,“都给我拆了,拆干净!把库房里那些结婚照都拿出来挂上!”
“是,先生,我明天早上就着人安排。”
“现在就换,立刻!马上!”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争纷,疯的到底是谁,没人说得清楚。
把那些结婚照都挂在墙上,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徐绍亭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那些照片,“我就是要让你日日夜夜的看着,看着你到底是谁的妻子!”
她很呆滞,茫然地看着他这一切发疯的行为。
宋清歌拿掉捏在下巴上的手,掀了被子,欲要下床,没走几步,突然被脚下的链子绊倒。
没人护着她,就那么直直地栽了下去,狠狠地砸在了毯子上。
这一幕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可宋清歌一时半刻回忆不起来了。
这一下摔得并不疼,她稍微坐起身子,茫然地看着脚上的链子。
男人站在床边,俯看着她的行为,并没有要来扶她,只是说:“金子很软,你能挣扎开,但这金链子要是开了,下次拴着你的就不是这条链子了。”
“那会是什么?”
男人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狗链子。”
宋清歌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她才抬头,“我想起来了,为什么我要跑,因为我在徐绍亭眼里就是一条狗,我是狗吗?”
男人不答。
宋清歌又问:“你把你妻子当人看待了吗?”
男人还是不答。
宋清歌拖着不怎么重的金链子去洗手间,好半天,她都没有出来。
徐绍亭觉得情况不对,有那条链子在,她没法把洗手间的门全部关上,他推开虚掩的门,看到妻子在马桶上呆呆地坐着。
宋清歌把头发都推到耳后去,“你给我一片避孕药吧,好像昨天我们发生关系了,没有做措施。”
男人怔愣在原地。
何为杀人诛心。
宋清歌见他不说话,起身开始洗手,“不吃药也没关系,想来我也生不了了。”
好累了,虽然是刚睡醒,但脑子依旧是混沌的,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把那一截拴着链子的脚踝露在外面。
那一截脚踝,似是刺到了谁的心。
宋清歌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何英看她醒了,又不太敢招惹她,只把早餐送上来放到床头,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十点多时,宋清歌忽而听到孩子的哭声。
她以为自己又是幻听了,可这哭声持续了很久还在,宋清歌下床去开门,可这链子限制着她,只是把门打开,便再不能往外走一步了。
门打开的同时,孩子的哭声愈发的响了。
何英赶紧上楼来,问她:“太太,您是想出门吗?”
宋清歌摇了摇头,“我怎么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在。”
“是小少爷,小少爷刚才学走路摔倒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小少爷……”宋清歌喃喃自语着这三个字。
“太太您不记得了?”
宋清歌缓慢地摇了摇头,她看这一切都是陌生的,“是我的孩子吗?”
“是您和先生收养的孩子,叫谢景曦。”
“你快去哄哄他,别让他再哭了,小孩子哭成这样怪可怜的。”
宋清歌回了屋里,看着脚上的链子,连痛苦和煎熬都变成了麻木。
待到晚上,徐绍亭回来时,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