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几人收拾完战场就都回到了褚子的营地，周升正像个佛爷一样拿着茶壶喝茶呢。

“哟，各位将军回来的很快吗。咱们是今天就返回北关，还是再歇一天？”

“老大，我们哥几个的茶水呢。快些拿上来吧，这一天一宿可算是完事了。水深那小子呢，俺老郑想给他做几个拿手菜！”

郑凡痴在帐篷里走了两圈，没有找到池水深这才问道。

“臭小子和他的伙伴已经去侦察葫芦口了，年轻人的精力就是比咱们这些老东西旺盛。咱们当年打仗时也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干，如今是不行咯。”

“你还正当壮年，距离退伍还早的很。快些把准备的热茶拿上来，我还有事要做！”

褚子没有心情和周升他们插科打诨，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看出褚子没有心情，周升只好走出帐篷去拿给他们准备的热茶。

等周升回来的时间，褚子已经统计好了这次各个部队的伤亡情况。出关时的七万五千人，现在还剩下四万九千余人。这其中还算上了八百多重伤者。其中伤亡最大的就是周升率领的诱饵，最后活下来的只剩下两千多人。

褚子命人把死亡将士的铭牌全部妥善保管，这些死在蛮族境的人，尸身是无法带回的，能给他们家属留下的只有那刻着姓名的铭牌。

周升把茶水带了回来，给众人的碗中都倒满后，他把自己的碗高高地举起。

“天佑北疆，送那些兄弟们一程。”

众人都神色肃穆的把碗高高举起。

“天佑北疆。”

说完在场的所有人把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众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褚子给周升递了个眼神。褚子看着的方向正是新加入的徐有祇。周升点了点头，示意褚子不用避讳。褚子敲了敲书案，众人的视线同时看向了他。

“这一次咱们总共阵亡了两万六千余将士，这其中大部分人是死战到最后一刻的。同时有些人是因为主官的临阵逃跑，造成的死亡。老规矩，投票决定。徐将军，你先来。”

徐有祇没想到褚子会让自己第一个发言，他自然听懂了褚子话中的含义，可让他决定自己战友的生死，他很难抉择。其他几人看出了徐有祇为难的情绪，但是褚子让他第一个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徐有祇沉默了十多分钟，在心里一番挣扎过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人微言轻不怕各位笑话，我支持处理掉那些害群之马。”

“哦？说说你的理由。”

褚子在今天早晨的战斗中，一直在关注着徐有祇。他的领军思路和个人气质都和周升很像，刚才的问题是他最后的考核。无论他选择支持不支持还是弃权，只要他说的有理，褚子都会同其他四人帮助他登上更高的位置。

“军法早就已经言明，士兵不前者杀。主官怯战者，杀。士兵们在战时多有因为恐惧被斩于阵前，军官却很少因为怯战被军法处置。对于那些善于指挥的军官，我认同他们不在最前面搏杀。可是逃跑这种有伤士气背叛战友的行为，无论如何是无法原谅的。”

“他们都是有功之人，功过相抵不能留其一命吗？”

“来北关参军的，哪个不是有功之人。军官的位置就那么些，若是风气好的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当上军官，若是风气不好的再有能力也只是个兵。要是不经意间得罪了更高层次的人，一辈子就锁死在帐长的位置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功过相抵，下面的士兵就只能军法处置。军法该是公平的。”

“公平，公平确实很重要！你说的话我认同了，未来的日子里希望你不会变。身在何处不重要，对得起手下的兵很重要。”

褚子对徐有祇的回答很满意，褚子不在乎徐有祇未来会是谁的人。只要徐有祇的心不坏，这就足以让褚子助他成为上位者了。

褚子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好兄弟们。

“你们四个赞成的举手。”

周升和李兴北同时举起了手，褚子点头之后他们就放下了。

“看来老郑和长安是不赞成了，现在票数是四比二。等那两个小子回来我就准备动手，就这么决定了。”

“其实我是认同你们的想法的，只不过我更希望是把他们押回北关，当着北关所有士兵的面，把他们绳之以法。可惜军法处是王龙掌控的，咱们把他们的罪责上报后，王龙会拉拢他们到自己的阵营。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给他们个痛快。”

李长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郑凡痴把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投降了。他憨憨的样子逗得所有人都开心了些许。

池水深和阴生阳回来时，褚子已经让周升带着带着李兴北和全部伤员上路了。剩下的人吃过晚饭后，也会立刻动身返回北关。

“两个小子回来了，发现葫芦口的秘密了吗？你们要是再晚些回来，可就吃不上热乎的晚饭了。”

“那个位置确实很特殊，可两边山脚下都有缓坡，想引发雪崩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