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的母亲走到了池念身边,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耳语了起来。
“念儿你希望这个姐姐留下来吗?”
池念很干脆的摇起了头。池母露出了早就知道的你这个答案的笑容。
“那母亲就要把她留下了,要不然你这小机灵鬼我和你爹都不忍心管你。你哥哥又去了北关,这以后啊你怕是要学坏咯。”
池念被自己母亲说的小脸一红。在这个家中除了自己的哥哥,确实没人管的了自己。自己的哥哥都说过看着父母如此宠溺自己让他十分的羡慕。就算如此池念还是不想让那个女子留在池家。
“娘,念儿不会那样的。只是这个人当初那么对待哥哥,念儿怕她以后还会做出伤害咱们池家的事。”
池母把自己女儿揽进怀里。
“念儿,这人呐总有办错事的时候。你不原谅,娘觉得没错。可她说已经不能再回自己家,总不能让她流落街头呀。咱们再给她一次机会,今天娘同意让她来咱们家。以后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你跟娘说。再送走就是了,你说好不好?”
池念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只好撅起小嘴很不开心的点了点头。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同意,池父池母也是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自己的女儿坚持不同意,那样今天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池母把金羽从地上搀了起来,帮她掸去身上的灰尘。
“孩子,我们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也不用当奴婢,就当我和水深他爹又多了一个女儿。只是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再失望了。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我希望你能自己离开。”
金羽边哭边用力的点着头。池母拉着金羽走到了池念的旁边,把她们的手放在了一起
“孩子们,以后可相亲相爱。快吃饭吧。”
金羽的到来很好地缓解了,水深离家对池家的痛楚,念儿比平时吃的还多了些。她不想把母亲做的爱心晚饭给这个女子吃。她不开心,她还是想让她立刻就走。
金羽就这么住在了池家,她以奴婢自处。水深父母把她当女儿看待。
水深用了十天就已经到了北关,城门的守城官看到是来报到的新兵,就把水深放了北关。去新兵所报到之后,就等着体检以及新兵训练了,水深分到了新兵第七帐。
他正好是最后一个入帐之人,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热络地和其他人聊着天。一个看上去年纪就很小的人则坐在自己的床褥之上发呆。水深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过集体的生活,他看似与人热络其实疏远。鑫森的死和雨雨的失踪更是加重了这一点,所以水深找了一个无人的位置开始铺领取的地铺和被子。等他们真正成为军人才会在北关有一个自己的住所,那时他们会在那里住到升迁,战死或者年纪到了退伍。
水深在清扫地上的碎石子时,肩膀被人一拍。水深并没有回头继续着自己扫地的动作。
“嗨,小兄弟我是来自离江的谷满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没准我们会分到一个帐内。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水深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变得粗一些。
“南安池水深。”
“姓池?还真是少见的姓氏,以后你若是能封侯拜相我们帝国就多了一个池家咯。”
水深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陌生人和自己如此亲热。谷满仓看到水深并没有接自己的话,只好跑到水深面前,对着他笑了笑就又回去和之前的人攀谈了。他们二人说话时,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的人看了过来。无缺传递给了水深一个信号,如同当初金银一样的感觉。
扫完地后,水深看向那个少年。水深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一定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是父母是复仇。而那个少年看他的样子就是在等待死亡。
接下来的几日,帐内的其他人好像都感觉水深和那个少年不是很好打交道,自然而然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交谈,只有谷满仓每次吃饭时都会叫上二人,晨练时也会叫上二人一起。少年一直都未曾开口,水深也只是道谢,谷满仓毫不在意依旧每日坚持着。
终于到了新兵体检以及开始训练的日子,体检就是简单的体能测试以及年龄确认。子替父从军必须年满十四岁,如果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则没有这种限制。
水深因为是七帐最后的成员,所以体检时也在最后,他因此也知道了那个不说话少年的名字阴生阳。一个古怪的名字。
水深体检时,体检官让他把面具摘下。摘下时体检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体检官带着颤音问道:“小子你多大?”
“禀告上官我今年十六岁。”
“去吧去吧,抓紧把面具戴上。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今晚都要做噩梦。”
水深此刻无比佩服念儿那个小姑娘,对于人心的把握确实要超过自己很多。谷满仓因为年纪大而且热情所以被上级军官封了七帐的帐长,他看到水深通过体检也是大为诧异。
他走到水深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