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告别了王彤,俩人关系因为一袋辣条冰释前嫌,他拿着另一袋亲嘴片边吃边往回走。
“卧槽!我没拿钥匙啊!我服了!”王星走到家门外看见那个黄澄澄的大锁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没钥匙,脑袋突的“嗡”一声。
王星打量着家里高高的院墙,绕着家走了一圈突然灵机一动。
家门前有一棵大杨树,王星心里想着要是爬到这棵树上,再从树上跳到院墙上,或者门楼上,然后接着从墙上跳到院里,这不就好了吗?
说干就干,王星双腿盘着那棵高大的杨树树干,上了树,跳了墙,从墙上跳到院里,猪圈里的两头猪被惊的直叫唤,王星也被吓了一跳,走上前去看猪圈发生了什么异常,两头猪看他走过来后,呆呆的站在原地,两双眼睛瞅着他,此时王星才明白自己把猪惊到了。
“瞅什么瞅,妈了个逼的,我是你爷爷!”王星朝那两头猪瞪着眼喊道,用脚把猪圈的门踢的当当响。
王星做了亏心事,不敢再耽搁了,赶紧跑到房子写起了自己的作业。
不久一会儿,李秀玲和王规章一人拉了一车玉米回来了。
“爸,你走的时候锁门了吗?我记得门没锁啊!”李秀玲盯着锁子好奇的问道。
王规章被问的懵逼,看着锁子楞在原地,心想着,要是说自己没锁,孙子这顿打跑不了了,于是连忙回复说:“我锁的。”
“哦!我就说门怎么锁了。”李秀玲嘀咕着,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王星听见门响了,赶紧正襟危坐,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等到李秀玲进门的时候,他就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李秀玲进门后看了一眼王星,觉得不放心,又去摸了摸电视机后面,确定电视机屁股是凉的,才放下心来。
“我和你爷爷再去拉一车,你写作业啊,我回来了做饭。”李秀玲用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对王星说。
“哦!你去吧!我写作业。”王星心里紧张极了,怕被发现自己偷偷跑出去。
晚上吃完了饭,一家人坐在院里剥玉米,掰回来的玉米在院子里积成了一个小山,三个人每个人坐一个凳子,把院里的灯打开,昏暗的灯光下,闲聊着忙碌着。
“这秋眼看着都收完了,国军也不回来,上次是清明过了走的吧!最近和你通电话了没?”王规章向着儿媳妇问道。
“通了,国军说他忙,打电话有时候没人接,有时候接了那边就是机器响,我也听不见说啥!”李秀玲见公公提起来自己家丈夫,心里一阵心酸,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假忙,也不关心家里秋收咋样了。
“他妈的逼,成天都忙啥呢,这都大半年了,也不回来,家里这么多活全扔给咱三个人。”王规章唉声叹气,唠叨着,李秀玲也不理他。
虽说李秀玲不接公公的话,可李秀玲心里能不委屈嘛,这一家,老的七十多,小的才十几岁,虽说都能干活,可哪里能顶的上一个青壮年,她干完屋外干屋内,但凡自己男人在外面也罢,打个电话问问家里情况,关心关心她,也就知足了,可秋收眼看着完了,男人也没见打个电话问问家里,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王星或许不懂家里这些烦心事,大人聊天他也不插嘴,他只顾着剥玉米,剥玉米快乐的程度比写作业要多的多,在他的记忆力,爸爸永远都是神出鬼没,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也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他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爸爸回家,他在门外躲了半天不敢进家门,也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也许是家里突然来了个爸爸,他一时还接受不了,又或许对于爸爸的记忆永远只有冷漠和棍棒教育。
潮湿的玉米叶被剥成只剩两三片叶子,王星剥好了就给爷爷,爷爷把玉米上剩下的叶子拉扯出来绑在一起,挂在高高的架子上,让风吹着,等到了收玉米粒的季节在蜕成粒,卖给收玉米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