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昂头摔倒,整个人倒在地上。他双手撑开黑色生物身躯,乐得合不拢嘴地说道:“你丫的老黑,快给我起来,恶心死了。”
“汪汪……”
被杨元庆推开的黑狗一脸不情愿的朝他吠了两声,表情委屈得很好。
杨元庆挺直腰板,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一把脸,朝着在门槛站着的秋菊问道:“老黑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话音刚落,老黑又扑了过来,硕大的狗头使劲往他怀里钻:“呜……”
“中午的时候,叶家的丫鬟把老黑送过来。”
杨元庆按住老黑的脑袋,轻喃:“叶娜?”
“嗯。”秋菊点了点头。
“难怪昨天故意问我老黑的事。”杨元庆轻轻揉了揉老黑头上的毛发,低头道:“你怎么跑叶家去了?”
“呜呜……”老黑悲鸣悠长。
怎奈杨元庆一句都听不懂,自语道:“下次遇到那臭丫头就不欺负她了。”
………
隔天,杨元庆一大早便带着包裹来到曲江。
此时,天还未全亮,头顶星光不减,春水依旧揽星河。
他将肩上包裹随手一扔,从地上捡起一颗巴掌大的石子直接朝江中扔去,望着江中溅起的水花,心里对此处的水深大致有个数。
“噗通!”
一个硕大的黑狗头从江中浮出,老黑可怜巴巴的望着把它扔进水里的主人。
那些年在摇光镇,老黑不是没跟杨元庆一起去深潭练武过,只是这个主人真心不是个林香惜狗的主,好几趟都把它给扔进水里。
那几次给老黑心里留下了很大阴影,它偷偷发誓,从此打死都不跟这个小主人去练武。
当时的老黑,一脸虔诚的对着月光发誓:‘我发誓,若是以后再跟小主人去练武的话,邻居家的鸡鸭鹅死光光。’
这也是后来杨元庆每次唤它一起去水潭玩,老黑便会直接无视,扭着两瓣肥胖的狗屁股,一扭一扭的跑出家勾搭前蔡村里的小母狗。
那些年,村中不知有多少母狗被它给祸害了,要不是杨元庆打死不承认,家里的狗崽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条。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的老黑在外面流浪了三天,三个春秋过去了,惨痛的经历使得它不得不违背自己昔日的誓言,死活赖在杨元庆身边要跟出门。
这三天,老黑对杨元庆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断。
当它昨天一回到杨元庆身边,便一脸深情的对杨元庆说:‘主人,俺老黑从此与你再也不分开了,俺老黑发誓。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见,除非天地相交聚合连杰,我才舍得离开你。’
只是…杨元庆听不懂。
他一边解开外袍子,一边乜眼说道:“你天生就是游泳高手,别给我装。”
久别重逢,老黑对着小主人分外不舍、寸步不离的跟着,谁曾想这主人又……唉,命苦啊。
它伸蹬四肢,哗哗流到岸边。
“不装了?继续啊,你……哎呀,别啊,别甩啊老黑,袍子都湿了。”杨元庆调侃一半,看到老黑朝自己解下的袍子甩水渍,急道。
“呜。”老黑狗眼一瞪,龇牙咧嘴。
杨元庆讪讪一笑,捡起袍子卷了一下,装进随身带来的包裹中。
他在岸边热身一会,又从地上的包裹里取出枪柄枪头拼接上。
“哗”的一声,他朝曲江一跃而下,憋着一口气沉到河床。
曲江的水比他在摇光镇练武的深潭还要冰凉刺骨,忍着河底的黑暗和寒冷,使劲全身力气甩了一枪出去。
久违的训练突然让他感觉有些艰难,甩了四十几下后,手臂酸软无比,骨头仿佛要断裂一般,整个肺部仿佛都要爆炸的感觉。
当刺枪的基本功练到了五十下,他立马脚底一蹬窜出水面。
虽然和之前的数量一样,但停了十来天没修炼感觉就吃力了许多,杨元庆一露出水面便张开嘴巴贪婪的吸了几口新鲜口气。
休息片刻,他再次沉到了水底……
虽然有些辛苦,但他还是坚持将接来下的一组扫劈挑三式练了一遍,不过却不是一百下,只各练了五十下便回了城。
途中,老远又看到那面摊子的老夫妻已经开始营业,摊前人影闪动。
走近一看,只见老板正手里攥着擀面杖利落舞动,一张细细薄薄的面大饼被擀了出来,老板麻利一叠,手中面刀一切,便是千丝万缕的面条出来。
这面摊子老板姓陈,是位六十来岁的大爷。他这年纪,若放在杨元庆前世,还年轻得很好,怎奈时代不一样。
陈大爷年轻时是个务农的,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现在到了这年纪,就显得十分苍老。
他现在老了,地里的活也干不动了,想做点小生意,又没什么本钱,只能到这偏僻的幽静河边开个面摊子养家糊口。
面摊子没生意的时候,摆上一